一行人跟在兀术身后,沿着御路向前走去,沿途的金兵有怒目而视者,有提刀防备者,有耳语嬉笑者,因为前有兀术,后有哈密蚩几人,因此倒是没人敢上近前。
人马刚过大相国寺,前面引路的兀术忽地向右一拐,赵斌几人眉头一挑,继而也跟着兀术拐了进去,走了不多远,一府门在道边出现,就见府门前匾额上三个大字“都亭驿”。
“四太子,你还真把我们安排在馆驿啊?”赵斌看着招牌奇道。
金兀术一抖衣袖:“就这里,爱住不住,不住你就去大相国寺门前扎帐篷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后面哈密蚩几人一看到地方了,当即也是催马向前,路过邓肃身边时,哈密蚩微微一勒战马,对邓肃解释道:“邓大人还请见谅,我们王驾千岁今日也是被气昏头了,不过如今这开封内城都被我军分割为军营了,除了这都亭驿外也只有皇城还是空的了,要是几位大人不满意此地就只能去皇城居住了。”
邓肃听哈密蚩如此说,不由得奇道:“哦?你们竟然将我大宋皇城空了出来?但不知四太子在哪里落榻啊?”
哈密蚩向着都亭驿一指:“我家大帅的帅府就设在这都亭驿之后,一街之隔的景灵西宫中,除了四太子,还有大王子、五王子也都在那里。”
邓肃点点头:“既然如此,容我收拾一下,明日再去当面拜见昌平王殿下,商讨议和之事!”
“好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四太子,也早做准备,明日扫榻相迎!”哈密蚩说完当即招呼勿迷西和哈哩强去追兀术。赵斌几人也领着大军进驻都亭驿之中。这都亭驿本就是招待各国使臣之地,其内场地广大,容纳赵斌这一千余人是毫不费力。
另外一边兀术回到帅府之中,刚坐下喘了口气,就见哈密蚩几人迈步走进屋中,还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金兀术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喝道:“你们三个,还在那磨蹭什么,速速拿个主意出来,如何才能弄死赵斌!”
可此言一出,哈密蚩三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说道:“大帅,不可啊,这赵斌万万不能死!”
金兀术闻言一愣,抬头看这面前的三人,尤其当目光看向哈密蚩时,金兀术诧异的说道:“军师,他们两人不赞成我还觉得情有可原,可怎么军师你也不赞成此事啊?这赵斌恐怕和你的仇恨不是这么容易开解的吧?”
哈密蚩笑道:“微臣这里确实有点缘由,不过请大帅容微臣卖个关子,最后再说,请两位大人先讲一讲。”
金兀术点点头,当即看向勿迷西和哈哩强,二人对视一眼,勿迷西抢先道:“微臣不同意此事是因为如今开封局势不稳,今日这使团从外城走了一遭,百姓可谓是蠢蠢欲动,要是咱们城内再生事端恐怕这开封城不保啊。”
“参谋言之有理,我等得此城不过一年有余,这城内百姓多还是心向大宋,一旦有什么事恐怕还真不好处理。”
哈哩强见接着金兀术的话说道:“而且这次此人来此挂着的可是使团的名义,据微臣观之这一队人马中他的威信恐怕比那位邓大人还要高,一旦对他动手这使团必然不稳,一旦使团生变,恐怕这议和之事立时破灭,到那是无论是岳南蛮又或是韩南蛮一定会借机发难,而且黄河以北的各股势力,几路义军也会借机生事。”
金兀术听完哈哩强所说也是长叹一声:“是啊,这场议和其实不但大宋需要,咱们同样也需要,他们想休养生息,练兵复仇,咱们也需要时间巩固领土,清剿义军。因此我才在发愁,如何能既保证议和一事的顺利,又能借机处了赵斌这个心头大患。”
哈哩强摇摇头道:“大帅,恕微臣直言,此人恐怕真的不能死,也杀不死,当年大宋执掌开封时尚不能奈何他,咱如今未必能比当时的宋军做的更好。所以依臣愚见现在不能对他动手,最起码在开封不行!”
金兀术听哈哩强说完,只得苦笑的点点头,继而看向哈密蚩:“军师,现在该你说了吧?你是不是也和军师一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