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听着岳飞说出黄天荡三个字,一时间双目一凝,死死盯向前方,口中喃喃道:“此莫非真应了那句,天道之下大势不可改?”
一旁的严成方听到赵斌喃喃自语,忙问了一句:“斌叔,你说什么?”
赵斌听闻此言才猛然惊醒:“哦,没事,没事,走吧,山上风大,咱们下山吧。”
众人听赵斌如此说,也觉得山风凌厉,纷纷缩了缩脖子,一起走下山顶,来到山神庙内对坐闲谈。山下众军在打扫战场之时,却有一人先众军一步出现在战场之中,一手牵住了赤炭火龙驹的缰绳,一手拉住了曹宁那匹踏雪乌骓,初始这两马还欲挣扎,可来人掏出一块手帕,在两马鼻子前微微一晃,这两匹宝马激灵灵打个冷战,随即乖乖跟在来人身后。
就听这人嘿嘿一笑道:“我就看少爷那匹马不凡,早早留了这么一块尿帕子,果然是拐马的好宝贝!这宝马好寻,名马难得,如今有了这两匹也算是完成任务,对那人有个交代了,也不知老爷怎么想的,竟然糊里糊涂许下如此难弄的奖赏”。这人边说边牵着两匹马往北走去。
而就在此人走后不久,黄天荡的沼泽淤泥之内,就见一片泥土猛的一动,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地上爬起身形,就见此人无鼻无耳,蓄发凌乱身穿一身文士袍,正是那金国第一智者哈密蚩。
哈密蚩望着身后的高山低声嘶吼道:“岳飞!赵斌!韩世忠!今日之辱我哈密蚩记下了!别以为就你们人多智广,等我哈密蚩回国以后,必遍请贤能再来攻宋!到那时咱们再论短长。”
放完狠话的哈密蚩抬头望了望方向,一瘸一拐的寻路离去。
再说金兀术那边,有勿迷西指挥,船队顺着淮河和黄河一路北上,回到了开封府内。这船队远行必会配备医师,虽说医术可能没有多精妙,但胜在涉猎广泛,什么病什么伤的都能看,就算治不好,可也不至于病情恶化。金兀术臂膀上的伤倒好治,一来是余化龙这镖刚扎上兀术就被抓住了,镖头入肉不深;二来也是金兀术身体素质好,那一身都是腱子肉,飞镖根本没扎到要害。
可是曹荣就不行了,张宪这一箭射的狠,用的箭更狠,就算曹宁心狠,亲手帮父亲把箭头剜了出来,可这一箭也已经伤到曹荣的肺腑。再加上这一路上都是在河上行船,湿气极重,因此曹荣就此落下了毛病,每日里咳嗽不断,气喘连连,堂堂一任节度使当年也是枪里来、刀里去的汉子从此出门只能是靠轿子行走了,金兀术为此还专门赐曹荣一顶八抬大轿。但曹宁和张宪的仇也就此坐下了,到日后朱仙镇时才见分晓,张宪一条命也险些去了七八。
等金兀术回到开封府后,急忙召来五太子泽利,左丞相哈哩强,参谋勿迷西,还有大金国剩下的四路大元帅粘摩忽、皎摩忽、乌哩布、瓦哩波,一行人也没入大宋的皇城,而是胡乱夺了城内一座王府作为临时中军。
金兀术坐在帅案之后,看着殿内零零散散的几人不由得一声长叹:“勿迷西,将我大军如今的情况报上来吧!”
勿迷西急忙迈步出列,抱拳拱手道:“启禀四太子,当日黄河岸军师分兵八路,其中五路大军先后集合至牛头山下,合计三十五万军士,截止淮河岸一战之后,随船返回开封的一共有七万士卒。另外三路一路乃是由臣率领,五万士卒来此开封城固守后方,如今一兵未损。”
说完顿了顿,看了看金兀术脸色尚好,于是缓缓道:“至于另外两路,由三太子统领,前去平剿大名、相州一地的义军。初时战报具都是连战连捷,三太子可谓节节胜利,但就在军师调走四位元帅后不久,就有大队溃兵涌至开封。”
勿迷西说到此,突然紧闭双唇,不敢再说了,金兀术见此怪眼一翻,盯向勿迷西道:“之后怎么了?怎么不说了?三哥已经死了,难道我还不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勿迷西一听金兀术已知答罕死讯,当即也是神情一松,继续说道:“臣也是查问逃回来的军士后才知道,我等收到的军情一直都是假的,实际上三太子一直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