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领着银车来到黑风高大营之外,仔细打量。
这马蹄国不过是金国的一个附属小国,而黑风高只是这附属小国派出来的。马蹄国国君也知道,金国要自己这次派兵,那派的就是炮灰,因此一没选精兵二没派强将。这大营扎的营盘散乱,兵士们连盔甲都不曾齐备,放眼看去三五个士兵才能凑足一套盔甲。再看左右巡逻防守的士卒,也是个顶个的散漫,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聊天。
张邦昌看着这座营盘,轻笑一声道:“果然是番邦小国啊,这营盘实在不成体统。”说着命手下通晓女真话的军卒前去通禀。
黑风高坐在帅帐之中,听军卒说,大宋丞相在营外求见,还押着数辆大车,不由得好奇:“这大宋丞相,见我何事?要是打仗应该轮不到他一介文官吧。来人啊,摆驾帅帐!”这黑风高权力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单独领兵出来,营中一切制度都学着金兀术的来,就是营盘布置没学来。
张邦昌见金兵大营如此松散,随即摆出丞相的架子,一勒战马进了金营,到了黑风高大营前也不下马,就在大帐之外说道:“大宋丞相前来送礼,这礼物太重,进不了大帐,还请元帅出来相见吧”。说着一挥手,命军卒将银箱都打开。
黑风高在帐内听张邦昌如此嚣张,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拎着自己兵器就冲出大帐,可是刚出大帐就傻眼了,无数银车停在自己帐外,又有一队精兵护着银车,这队精兵各个盔明甲亮。张邦昌是什么人啊,他的亲信,这次又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自然用的是最好的装备。
这一幕唬的黑风高愣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只见一身穿紫袍的文官端坐马上,心知必是此人,随即抱拳拱手说道:“可是大宋丞相当面?不知来某家军营之中,有何贵干?”
张邦昌坐在马背上笑道:“元帅大人,这银子看着爱不爱?”
黑风高哈哈哈一笑:“这银子有谁会不爱呢?难道丞相来此是向本元帅炫富吗?”
张邦昌摇摇头:“如今两国开战,本相押着银车来元帅营中,自然是为了将银子送给大帅,只是有个条件,希望元帅能答应。”
黑风高看着银车嘿嘿一笑:“宰相大人就不怕某一声令下,强留这些银车?”
张邦昌伸手拿马鞭一指:“元帅,看看这些军卒,再看看我身后大宋的城楼之上的禁军,本相出城之时有言,一旦这营中大乱,他们随即出击,到时候可是几万大军啊,你这五千兵卒岂能抵挡?还是听听本相的建议吧,本相希望你带着这些银车,就此收兵回国,不再犯我大宋边境,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黑风高看看银车,看看张邦昌,当下连连点头:“好好好,反正这次派兵出征也是为了银钱,你们大宋的土地我国占不了分毫,那就请丞相大人留下银车,我也就带着银车回国了。”
张邦昌点点头:“希望元帅大人说话算话,不然这银车我送的来,也收的回去。”说着马鞭一挥,领着这些军卒退出大营,来到营门之外,张邦昌坐在马背上,长叹一声:“亏了,早知是这么一帮穷鬼,给他们三分之一就是,这亏得可都是我的钱啊。”
黑风高见张邦昌领兵退出大营,高兴得扑向银车,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就躺在银车上,大手一挥:“众军,收兵回国,这一路上万万小心,咱们现在一心护着银车回国最要紧。”
这黑风高押着银车回国,为了躲着金兀术,因此专门绕了路。金兀术是沿着太行山东麓,一路南下,黑风高索性沿着太行山西麓北上。这下黑风高可倒霉了,原本王善一伙应该在小梁王事败之后,领兵攻打京城,最后被宗泽剿灭了,而如今太行山人马归了赵斌,在陆登带领下可谓是兵强马壮,当即引兵下山。这太行山上是八万大军,打黑风高五千还叫事啊,这五千人一个都没跑,银车也都赶上太行山。
陆登一看银子,随即惊呼一声:“不好!京中生变,这金将怎么押得是国库银子。”说着就要领兵下山,可王善却不干了。
这王善本就一身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