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动作,抬起乌黑的清澈的眸子与他对视,白皙的腮帮鼓鼓的。
快速咀嚼,咽下,冉青墨轻声问道:
“怎么了.许元?”
这一瞬,许元觉得自己挺傻的,真的。
“没什么。”
摇了摇头,许元轻叹一声,看着许长歌回道:
“卯时便开始准备.那皇上他老人家的车辇应该快到了吧。”
“算算时间应该还有一刻钟左右。”
许长歌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轻声回道:“相府到皇宫以天子车辇的速度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而岁筵在巳时便要开始诵经祷天。”
“也对,父亲作为太傅,这事得他去主持。”
说着,许元唇角的笑意有些唏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以带病之身亲自来请父亲出山,此事之后父亲在朝堂之上的威望估计又得更上一层楼了。”
这话,许长歌没回,似乎并不想在大年初一的早膳上讨论政事。
许元见状也是识趣的转移了话题,笑着的问道:
“对了,岁筵你不用去的么,我记得你好像也是有官身的吧?”
作为大炎宰相的长子,被当做相府未来继承人培养的许长歌自然是有官身。
在外游历回京之后,许长歌在嘉景三十四年的会试中考取了
这比起二哥许长安和老爹当年的高中状元确实差了一些,但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这大哥脑子基本全是肌肉。
而考取功名之后,许长歌在国子监里挂名了三年,便一路高升空降到了太史令这个掌天文、历法、纂史的职位上,先前宰了古渊蛇族姬风华与姬清月两位蛇族公主后还被封了最次等爵位。
按照大炎律法,许长歌这个太史令其实应该要去辅助太傅主持岁筵大典的。
对于这个问题,许长歌抬眸瞥了许元一眼,缓缓吐出一句话:
“岁筵上的公主贵女,很烦。”
“.”许元。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许长歌也没收拾碗筷,便直接离开了。
按照相府内院的规矩,谁做饭谁就不用盥洗碗筷。
当然,许元是不会洗碗的,这辈子都不会,所以一般情况下这活都是落在许歆瑶这幺妹身上。
不过今天多了个冉青墨。
大冰坨子在吃完之后,很主动的收拾起了碗筷。
师娘说过,
去了帝安城后,在他人家里用完膳,不能干坐着。
见到这一幕,许元也没干坐着,直接起身开始帮忙,而也正是这个帮忙洗碗的举动让他被许歆瑶这个阴阳怪气了好几句。
就在三人放好碗筷一边说笑一边从内厨走出之时,一道抑扬顿挫的太监音忽然响彻了相府天空:
“皇上驾到——”
李耀玄如期而至。
亲自前来拜请已然致仕的宰相重新出山。
许歆瑶瞥了许元一眼,略微有些紧张,似乎在担心他活着之事暴露。
冉青墨面无表情跟着许元。
许元则无所谓的继续朝着自己庭院走去。
内院的乱胤阵已经启动,即便李耀玄是圣人,也不可能在那老爹眼皮子底下探查到内院重地。
而且那俩老头子不可能在相府之内逗留太久,这种看破不说破的事情不存在三顾茅庐一说,互相给个台阶也就下来了。
“.”
“.”
巷道细长覆雪,从内厨出来,三人踏雪走出去十余丈,一直跟在许元屁股后面的冉青墨忽然停在内院入口,驻足望了一眼天空。
许元见状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轻声问道:
“怎么了?”
冉青墨略微沉吟,老实的回道:
“许元,我师父也来了。”
许元挑了挑眉,略显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