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眼中略带兴趣:
“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惊鸿一瞥之下觉得这小哥生得真好看.哦,那时伱爹应该已经快三十了,只是因为修为看上去年轻而已。”娄姬轻声吐槽了一句,又低声笑道:“不过说实话,见到你父亲的
“盯上?”许元挑了挑眉。
“你别跑去和你父亲打报告哦。”
娄姬侧眸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然:“那时你父亲已然是朝堂新贵,不到三十便已然名满天下十余年,且官居国子监祭酒,攀附上他,利用他的权势应该对我的复仇有帮助。”
那时的娄姬应该才九岁,许元却不觉得这种想法出现在她的身上有什么违和,轻声问道:
“那后来呢?”
“.”
对于这个问题,娄姬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直接给许元来了一手断章。
而随即打开的房门倒是给了许元解释断章的理由,里面住着的客卿来开门了。
与勾起那温和的龙婆婆不同,这次里面居住的女子是个中年女人,高颧骨,狐狸眼,一眼看上去虽然漂亮,但却便给一种尖酸刻薄之感。
许元略微回忆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现在的国子监祭酒。
虽然底层的民众之中依旧还处在父权社会中,但随着阶层的升高,逐渐接触到修行之道后,顶层世家的女子亦可入朝为官。
不过由于一些天然生理特性,女子为官的比例在大炎皇朝之中依旧很小。
正思索间,变故陡然发生。
这位相貌刻薄的中年美妇在看见许元相貌的一瞬,便直接动手了。
冲着许元。
一片涟漪寒光在冬夜绽放,掀起的劲风将许元的鬓角垂落的长发吹得一阵乱舞,地面积雪腾起,在院门前形成一片绚烂的雪雾。
待到许元看清眼前近况,却见一柄泛着碧绿光芒的软剑已然抵临了自己眉心。
距离很近。
但这段距离却如同天堑。
娄姬伸手抓住了明显染着剧毒的剑尖,眼神平静。
刻薄美人紧咬着唇角,穿着笼纱长裙的身子在风雪中微微颤抖。
一剑之后,结局已然注定。
女子看着娄姬,唇角动了动:
“姐为什么?”
与面对龙婆婆相比,这一次娄姬的视线显得冷淡了很多,声音依旧轻佻妩媚:
“你那夫婿过界了,不止一次,而你只是默许。”
“.”
听到这话,刻薄美妇眼神中黯淡了几分,似乎已然认命。
但下一刻,
许元骤然感觉到了一阵胸闷气紧的窒息之感,脑内升腾起晕眩便让他不及运功抵御,便向着身侧倒去。
刻薄美妇厉声喝道:
“娄姬,别动,不然我便.”
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中年美妇没有任何征兆的捂着脖颈,跪在了二人面前的雪地,口中不断发出“呃呃”的嘶吟声。
清丽的脸颊上扭曲,似是痛苦到了极点。
娄姬将许元揽入怀中,任由他靠在自己肩头,看着跪坐地面痛苦挣扎的女人,声音淡漠平静:
“心明,你这样很难看,别忘了你的毒功是谁教的。”
话落,
女子痛苦的扑倒在门前的雪地中。
抱着老姐柔软香甜的身子,许元默默瞥着地上挣扎的女子,心中叹息了一声。
面临死亡,有的人选择体面,而有的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沉默在风雪中蔓延,约莫半刻钟后女子才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七窍流血,死得很痛苦,似是经历了世间一切极端的绝望。
而在这份沉默中,许元感觉很冷,略微抱紧了身旁的温香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