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然,你就仅仅凭这两点推测出这是阁主的意思?”
中年胖子盯着太史然那丰神俊朗的面容,细小眯眯眼中透露着狐疑:“你应该知晓我们去围杀许殷鹤血亲代表什么,这种事情若非有确定性的消息我绝不会参与。”
佝偻老者闻言轻轻的杵了杵手中的拐杖:
“为兄我亦是赞同周老弟的说法。”
而一旁的中年美妇并没有开口。
但她目光中的意思也很明显,
不给点真材实料的证据,她也不会听令。
因为这件事情风险太大了。
若是去刺杀一些普通世家的公子,仅凭太史然方才所说的这两点自然是够了。
但问题是他们现在要杀的人是当今天下第一世家的嫡系血亲。
虽然本质上他们都发源于监天阁,利益一致,但同时他们之间亦是单独个体,各自宗门皆有着各自的立场。
这种事情很难说会不会暴露。
万一暴露了.
是准备直接撕破脸么?
若不撕破脸,那又该推谁出去担责?
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若是阁主的直接命令,他们不会拒绝,也没法拒绝。
但只是阁主手下第一尊者的推测这事就值得商榷了。
看着逼宫于他的三人,太史然轻笑一声,声音柔缓低沉:
“三位,
“大劫将至,见阁主无法推衍未来,我手中这枚天阁令就对你们不起作用了?”
“.”
目光所及,其余三人皆是避开了他的视线。
监天阁自万年前没落以来一直藏匿暗处积蓄力量。
而藏匿于暗处发展的局限性也使得监天阁无法以一宗立派,整合属下所有势力实行强有力中央集权。
毕竟,若是盘子做得太大,皇族可就要拿伱动刀了。
也因此,
为了隐藏自身,为了避免外人怀疑,
监天阁的权力架构有些类似于万年前王朝天下初成之际的分封制,
在这些分封出来的宗门之内,宗主长老等人拥有着绝对的权力,但私底下这些宗门高层又直接听令于暗处的监天阁主。
天阁令,便是监天阁主调动手下所属宗门的令符。
因为分封制的特点,期间有过不少附属宗门的高层动过想要摆脱监天阁,自己翻身做主人的念头,而这些人皆是很快知晓了为何万年前那些宗门要围攻监天阁。
他们几乎都被未卜先知的监天阁主提前发现了。
有的人是收到警告,有的人则是直接冷藏。
时代演变至今,他们这些由监天阁分封出来的高层基本上已经绝了摆脱监天阁的想法。
即便如今大劫将至,阁主无法推衍未来,这万年的洗脑以及那刻入骨髓的恐惧让他们也只是敢在一些边角料上做一些手脚。
不过在刺杀相府嫡系这件事情,即便太史然搬出天阁令来压三人,他们亦是没有妥协。
沉默了少许,
佝偻老者垂着脑袋,沉声道:
“太史尊者,此事事关重大,若您一意孤行,老朽恳请您容我等联系阁主确认。”
称呼变了,声音变得公事公办,带着坚决。
“呼”
一声轻叹,太史然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有些事情,阁主并不方便自己出面,既然你们坚持,那我便再透露一句吧,那许殷鹤的血亲与这场大劫有关。”
“大劫?!”
中年胖子惊疑出声,狭小如缝的眼睛中睁开了,盯着太史然:“此言当真?”
其余几人同时望向太史然,甚至就连一旁一身黑裙的洛姓女子眼中都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此事,她也未曾听闻太史然提及过。
时隔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