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似是过了许久,空气中还残杂着一股铁锁腐朽的味道。
耳畔听着细细微微的铁链声,背后升起一阵毛骨悚然,我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象。
我回过头唤了声:“小魇兽......”
桃花林子深处空荡荡的,四下回荡着我的声音,一点不及白天时的唯美,我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抚着胸口,欲要离去,风劲突然变大,紧接着挣扎的铁锁声愈发急促起来。“是...是有人在外面吗?”苍凉的声音响伏在漫漫花瓣中。
我方寸大乱,即喊一声:“谁?”惊慌地往四处乱瞅,却未见到一人,心想是否遇了鬼。心下一念便是要逃跑,可双腿就像被定住那般一动不动。
“救...救我...求求你...”
是求救声,许是被关得太久,声音听着苍凉间带了点凄然,我竟听不清是谁。
白真说,此处关着一位魔界的邪物,一经靠近,就很容易被伤到,想来这求救的来源便是他了。我心下疑窦更重,只好壮着胆子,双手抱胸朝幽黑深处喊:“放你,呵,真是好笑,你一个犯人,想必做了错事才被关到这儿吧,你这个魔界的邪物,放了你出去祸乱么,你别做梦了。”
他说着变得一愣一愣的:“你,你是雀儿......”
雀儿?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是花果山的一只猴子,我摇摇头,不可能。
“怎么,你想要攀熟悉么,不可能,你呀,还是好好在这儿待着吧。”我哼了一声,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叛徒了。“这儿呀寂静幽深,还真够让你受的了。”
“不,不是这样的...雀儿...”他的声音越发颤抖起来。
我径直转过身子离开,突地发觉裙边有什么东西蹭了蹭,我蹲下身子,摸了摸魇兽头顶的绒毛:“你去哪儿啦,我正在找你呢。”
魇兽却像做错事的孩童那般始终低着头,不看看我。想来是怕了吧,我从怀里拿出一瓷瓶,瓶口倒出一颗晶蓝色人鱼泪糖果,递到魇兽红嘟嘟的小嘴。
魇兽用舌头舔了舔,糖果融在舌中,我翘起嘴角,欲要抱起它,却听见它唔鸣一声,吐出了一个梦珠。
这梦珠是蓝色的,只是内景一片昏暗,看不清,环境脏乱,如同地牢,铁锁间生生锁着一只猴子,由于长期未清理,毛发枯燥枯燥的,金毛沾染了不少血渍而失了灵活,身旁血淌一地,有的凝成血浆,我的心更加颤栗起来。猴子唇齿嗡嗡动吐着血沫,双手被铁锁扣住溢出了血,动弹不得,忽而额头冒出豆大汗珠,欲轻肠断。
阿奎!它成了血猴子,如果不仔细看,怎么也看不出它的轮廓。心猛然一震,据闻蓝色梦珠为所见,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看着我煞白的脸,魇兽耸拉着脑袋,惊恐地退了几步,从我掌间脱离,猛然蹬脚离去。
我脑海一片空白,隐忍着呕吐,踉踉跄跄,不知觉挥开结界,摸索了一阵才寻到藏在幽深界的地洞,飞身而下,我颤着手拨开埋在上方的树枝残叶。
只祈祷下方被“埋没”的不是阿奎。
残叶拨开,手指脏乱,腐朽的腥味扑鼻难闻,我赶紧撬开,栅栏上了锁,无钥匙根本打不开那道暗门。
透过栅栏,看不清下方的一切,只觉脏乱无比,月光稀疏,我一惊,赶紧探下头去,却因看到下方可怕的景象而捂着嘴巴。隐约看到阿奎正仰面躺在发霉的枯草地上,一片血泊,铁锁缠身,与魇兽的梦境一模一样。
此时我如同五雷轰顶,双手握着栅栏不断哭喊着:“阿奎,阿奎......”泪水难止不断流下,为什么,为什么阿奎会被关在此处,这会儿明明在花果山才对。
听到叫声,阿奎无神的眼睛看向上方,毛毛的胸膛到处是淤青,而被铁锁擒着的手腕还流着血。
“雀儿......”阿奎呆呆地转而看我,双眼空洞,干涸的声音从唇齿嗡嗡动。
“阿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