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怎么会只属于她呢?
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里一阵一阵的痛。
她只是一个来自东北小城市的女孩子,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有重男轻女的父母,从小就被打压着长大,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只是想逃离自己的原生家庭和普通人的宿命。
他们说“许从欢,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不给弟弟省学费?”
他们说“许从欢,你可真有本事,能勾上这样的人物。”
他们说“你是私生女是小妾是金丝雀。”
他们说“许从欢,你可真差劲,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没用。”
许从欢从小到大基本是在负面评价、打压教育、应试填鸭教育中长大的。
她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可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小镇做题家。
她这样家庭出生的人既自卑又自傲,既无所作为又焦虑不安。
她和江聿这样的天之骄子具有云泥之别。
他一步步朝着正确的方向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她却只是一个在泥泞中打拼的普通人,虽然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是她不确定这样年龄身份阅历差距巨大的爱情能走多远。
她控制不住地想逃离。
“你走得太快了,我追不上你,怎么追都追不上。”
江聿把许从欢放到桌子上和她平视。
“欢欢,你总是想逃避。”
“你为什么不自信?你从铁岭考到京大要比我们难得多,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我了解过你家的情况。
你父母可能认为你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女孩子,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弟弟相比的,但我不认为女性在社会竞争中就一定处于劣势,我有几个同事都是女性,她们的手腕一点也不亚于男性。
再来说,你来到北京,可能会不自觉地就和那些高起点的学生作比较,我觉得没必要。因为你到后面会发现很多高起点的比如说一些京圈公子哥儿,整日仗着家世飙车玩女人把自己玩废的大有人在,普通人只要了解游戏规则还是有可能翻盘的,比如你最喜欢的张居正、朱重八。
我们的身份不对等是事实,但是小欢,你才20岁,你怎么会觉得你这一辈子都和我不对等?”
许从欢想起来了,她以前是怎么样的,她总是能写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文章,轻松解出别人花一晚上都弄不懂的数学题。她读书很多,了解古今中外的各种历史。她长得漂亮,即使在北大也是非常出色的。
她怎么只顾着与江聿的差距,只在意别人的评价,忘了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了?
“我怕别人说我。”
“谁说你了?"
"校园论坛上大家都在猜我被哪个人物养起来了。”
“那我封了它。”
“但是别人还是会在心里鄙视我,她们都说我是小妾金丝雀,呜呜呜。”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相信我,嗯?”
许从欢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点头。
江聿轻轻吻去了她的泪花。
许从欢始终觉得最好的爱情是势均力敌就像阮星枝和江聿一样,十一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和自己拉开巨大的差距,但是许从欢决定一步步慢慢来,她总有一天会和江聿一起站上山巅。
后来,她也做到了。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