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救命之粮,苏相岂可夺百姓之粮,填塞战马牲畜之口。
苏辙心里有些愤怒了,在他的印象里,吴时、陆师闵为官尚算清廉,可是今日只是,只要提到常平仓,两路转运司的官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分明是有鬼,看来这陕西的水确实不浅啊!苏辙平静的说道:二位不必着急,按国朝制度,常平仓本就有支应军粮的用途,而且据本相所知,熙宁九年正月,秦凤路支常平仓十万缗供秦凤诸军用,元丰七年八月,秦州支常平仓二十万缗以助军用,为何今日就不能用了,诸位倒是为本相解惑?
苏辙这么说,一众官吏倒是有些无话可说了,苏辙继续说道:本相也是做过州县亲民官的,州县常平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本相也不是不清楚,陕西诸路乃是国朝这几十年轮输转运的大头,每年不下于百万石粮米从东南转运而来,数十年如一日,就算是天灾人祸,黄河决口,无论从京仓还是京畿常平仓,甚至官家开内帑以济军用,从未断绝,而今日本相不过从常平仓中借支军粮,二位极言不可,到底是何道理,莫以为本相没在州县任官,就不知道州县之中这些肮脏事!陕西诸路各州县常平仓内实有存粮到底多少!据实讲来。
下面的一众官员都有些惊讶,苏辙这么说,直接就是暗指陕西诸路转运司的官员合谋贪墨常平仓的财物,这话别人说说也就罢了,苏辙说的话就非常严重了,苏辙不仅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陕西诸路都转运使,更是监察机构御史台的长官御史大夫,苏辙这么说就是怀疑整个转运司了。陆师闵和吴时脸上有些惶恐了,连忙说道:苏相,下官等虽算不得什么干吏,但也尚知敬畏国法,绝不敢作此此事!
吴时也说道:苏相,既是要核查常平仓,就先屏退无关人等,下官等向苏相说明。吴时摆明了是话里有话,苏辙说道:既如此,二位漕司留下,其余人等各安其位吧!说罢回转二堂,两位漕司跟随着苏辙进去了。
在二堂里,苏辙坐下后问道:事到如今,二位可否直言相告,常平仓内到底有多少存粮?吴时和陆师闵有些无奈,嗫嚅着不敢说话,苏辙问道:按账面所算,陕西诸路常平仓内应有存粮三十四万石,可否调出二十五石?两位转运使默不作声,苏辙加重语气说道:二十万石可有?回答苏辙的是沉默,苏辙愤怒的说道“偌大一个陕西,常平仓内连十五万石粮食都凑不出来吗?回答苏辙还是沉默。
苏辙强行压住怒火,说道:看来是本相官卑职小,这等机要之事,本相是不配知道了,也罢,本相就送二位到东京,去跟政事堂、跟官家说吧!苏辙向外喝到:何指挥何在?一个身着重甲的魁梧大汉进来行礼说道:苏相,末将恭候钧谕!苏辙说道:你带一百刀斧手,送这二位大人去东京,交予乌台罢!陆师闵说道:苏相,下官也有难言之隐啊!苏辙说道:是在这里说还是在东京说,全在二位了!陆师闵说道:苏相,下官等实说就是,还望苏相给下官点体面。苏辙点点头,吩咐道:何指挥,你带人将无关人等都赶出去,将这二堂围起来。何指挥领命去办了。
苏辙这才坐下,说道:二位可以实说了吧?吴时说道:苏相,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现在陕西诸路州县府库内存粮二十二余石,常平仓存粮九万余石,若是三司转运及时,向章宣抚可以先转运三十万石军粮。
苏辙都吓一跳,指着他们两个怒道:尔等合衙官吏,竟贪墨常平仓存粮二十多万石!视朝廷律法为何物?当乌台是什么去处,如此胆大,亘古未闻!陆师闵说道:苏相,下官敢以身家姓命担保,下官自到任以来,从未贪墨过常平仓的一粒粮食,一文钱。吴时也说道:下官也敢担保,从未贪墨。苏辙怒道:那存粮去哪里了?二十多万石的存粮,难道都是下面的州县小吏贪墨的,尔等以为这就可以摆脱罪责?二十万石粮食不翼而飞,贻误军机,追夺出身以来文字,流放沙门岛都算轻的了!
陆师闵说道:苏相,下官虽说不敏,但还能约束小吏,虽然些许小吏贪墨确是无法避免,但是常平仓短少,确实不是贪墨。苏辙怒极反笑,说道:好啊,这短少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