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贯以下的就达25353户,欠46万贯,市易法本意是抑制豪商,结果确是大批小商贩因此破产,国家所获之利,远不能和造成的破坏相提并论,此三法皆不可用。
赵佶点头说道:苏卿之言,吾明白了,既然此三法不可用,那新法之中可用之法有哪些?值得商榷之处有哪些,诸卿可以议一议。三司使吕惠卿说道:官家,若说新法之中成效最大的富国之法,当论免役法、方田均税法、农田水利法、均输法。以免役法为例,之前衙前役,可令中等之家破产。现今采用免役法,按户等缴纳免役钱,官府雇人服役,两全其美。还有方田均税法,清仗出了大量田产,为国家增加了大量赋税。均输法徙贵就贱,用近易远,减轻了百姓的负担,增加了收入,还使得漕运损耗变少。若说商榷之处,臣以为在免役法中,原来不用负担差役的女户、寺观,也要缴纳半数的役钱,称为“助役钱”。女户固然应当照顾,但是僧人道士之类,不事生产,不缴赋税,未免过于可笑了,臣以为女户之助役钱可以减免,寺观决不可免,当究其人数,征收免役钱。
章惇也说道:寺观僧道,多以所谓方外之人,逃避税收,应当清仗寺庙田产,照章纳税,并且缴纳免役钱。而新法中的保甲法、置将法、裁兵法、军器监法皆是良法,应当继续推行,尤其是置将、裁兵二法,还要继续推行,禁军厢军员额已经由仁宗时的一百二十余万下降到不足八十万,兵器甲胄也逐渐配备齐全,冗兵问题已有很大缓解。
韩忠彦说道:臣以为保甲法非是良法,保甲之事徒足以困百姓,而实无益于军实。百姓每年受上番和校阅之害,所获银钱,远不能抵充延误农事的损耗,且保甲训练不足,兵器不全,难以上阵。于国家实在无用,平白消耗钱粮而已。
曾布也说道:官家,时移事易,保甲然废罢已十五年,一旦复行,与事初无异,当以渐推行,则人不致惊扰。且自元丰而后,民兵日盛,募兵日衰,其募兵阙额,则收其廪给,以为民兵教阅之费。元祐以降,民兵亦衰。兵事弊端丛生,不可轻举妄动,只能徐徐图之。
章惇大声说道:诸公可知州县流民日益增加,盗匪滋生,若不组建保甲,剿灭地方盗匪,将何以制之?组建保甲,并非为了上阵杀敌,而是为了绥靖地方,剿灭盗匪啊。苏辙说道:章枢密此言差矣,流民遍地,官府就应该安抚流民,赈济百姓,对于实在不能招抚的,才应该剿灭之,而不是动辄弹压,夫佳兵者,不祥之物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章惇不由得笑道:苏台长可以看看,京畿路,京东东路等处,盗匪结伙,州县无力剿灭,朝廷若调集禁军剿灭,劳师远征,空耗国帑,且禁军一走,彼辈死灰复燃,唯有组建保甲,维护地方安定,才是朝廷长治久安之道。
一见诸位宰臣意见不一,赵佶说道:吾听诸位之言,保甲之害还在于滋扰地方,延误农事,百姓又得不到收入,故而百姓不愿参加保甲。韩忠彦说道:官家所言正是,保甲法后,不少百姓伤残身体,以求不入保甲,其为害之深,可见一般。
赵佶说道:国家施行新法,本为富国强兵,但是百姓受苦,吾心何安。保甲之法,断不可如此行事。章惇还欲再说,赵佶制止了他,继续说道:然流民遍地,盗匪蜂起,吾不能坐视,这样,原保甲法分番上、校阅两种,现取消番上,只留校阅,称校阅乡兵,次禁军一等发给粮饷军器,不得有马及神臂弩等军器,由诸路帅臣统帅,先在京畿路、京东路、京西路各置一将,捡选材勇,要强于厢军,专司剿灭地方盗匪,由枢密院规划,再报政事堂知道,吾明发天下。
章惇说道:如此可为折中之法。苏辙问道:官家,若此法推广,天下诸路各置一将校阅乡兵,则增兵二十余万,与裁兵法不是相悖?赵佶说道:禁军、厢军还要继续裁并,太祖以二十万禁军而得天下,现下禁军近六十万,其中果能上阵杀敌,剿灭西贼?吾之所以还是组建校阅乡兵,还是为了绥靖地方,剿灭盗贼。禁军当用于西贼、辽人,而不是剿灭地方盗贼,
曾布说道: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