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请说。”
刘宣说道:“城,君已经得之了,城中的士民,仆恳求曹君,切勿任部曲掳掠。”
曹幹笑了起来,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此事。”挽住刘宣的胳臂,带他到了城楼临城内的这侧,向城楼下指点之,说道,“刘公,你请看。”
刘宣观之。
城楼下,是1条宽阔的街道。这条街道系是昌邑县城内的两条主干道之1,自城楼下出,伸展向城中的深处,直通到对面数里外的东城门。沿着这条街道两边,里、巷密集比邻。
此时此刻,这条街道上,已经满是从城外涌进来的曹幹部的部曲,不说人山人海,也是旗帜纷扬,人头簇拥。可虽是进城的曹幹部的部曲已然很多,刘宣分明看到,除掉部分的曹幹部的部曲从街上下来,到了街道两边的各里里门外把守以外,没有任何的1个曹幹部的部曲进入道边的各里,——便是那把守各里里门的曹幹部部曲,也大多是在里外,进到里中的不多。
这条街是昌邑城的主干道,平时行人稠密,曹幹部进城得太快,许多本在街上来往的百姓没来得及逃掉,除此以外,刘宣还看到,那些滞留在这条街上、没能尽早逃回家中的士民们,尽管俱是恐惧慌张,大部分都躲在了沿街的里墙下,却那进到城中的曹幹部的部曲,如是对他们视而不见,竟然没有1人去抢掠他们!甚至相反,碰上因为惊慌逃跑而不小心摔倒在街上的百姓时,曹幹部的部曲居然还会把他们扶起,将他们搀扶到路边。
误杀了娄政的愧疚,此际真的是被刘宣忘了,因为1种更大的情绪占满了他的身体。
他惊讶至极地说道:“曹君!”
“怎么?”
刘宣说道:“君部、君部……”
曹幹笑道:“我部怎么?”
相助刘宣的那个郡吏替刘宣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佩服地说道:“曹君部真王师也!今入我城,与民秋毫无犯。”
“罗公、刘公,我部是义军,起事是为解民倒悬之苦,是为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是为尽除莽贼弊政,是为士民都能不再受残害荼毒,还我海内朗朗晴空。我等起事,不是为了掳掠百姓,我等是为了让士民过上好日子,与民秋毫无犯,岂不是理所应当的寻常之事么?”
寻常么?1点都不寻常!
曹幹越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越是令刘宣和叫罗元的那个相助刘宣的郡吏两人感到吃惊、佩服。
刘宣喃喃说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喟叹说道,“若真能做到这样,尧舜之治也!”
“刘公、罗公,城内暂尚未安,等把兵营、郡府、县寺等控住,将各里的百姓安抚下来,估计都到入夜了。你俩且先与我出城,到城外帐中稍坐,可好?”曹幹侧身伸手,邀请说道。
昌邑城大,住的百姓多,1直到入夜,城里也还没有得到完全的安稳。
1则为避免夜间出现变乱;2者,白天时,在严厉军纪的约束和军吏、战友的互相监督下,没有部曲敢去抢掠百姓,晚上就不同了,不能排除会有少数的部曲动歪心,曹幹因特地令郭赦之、李顺等今晚都在城中住,把昌邑城区分成了几个片区,各负责1区,及又令王庭,城内的每个里、每条街,俱要安排他手下负责军法、军纪的“执法士”入驻,巡逻检查。
至於进城的部曲,曹幹命令,禁止擅入里中住宿,全都露宿街上。
1方面,是因为1向来在军纪方面持之以恒的严格要求;再1方面,亦是因为通过“围炉夜话”、“诉苦大会”、“办各种班”等各种办法而在部队中,就政治思想这块儿所进行的坚持不懈的工作;同时还有1个方面,便是也是因为曹幹在兵源的选择上的1贯坚持,贼寇1类基本不要,新兵的征募以面向贫寒百姓为主,这几个方面放到1块儿,在“不扰民”上所取得的良好效果,於这夜显露无疑。1整个晚上,进城的两千部曲与满城恐慌的士民相安无事。
——严格说来,也不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