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笑与田屯说道:“田大兄,这话我只与你说,你可不能给我外传。刘将军年轻,好脸面,那咱就把脸面给他,实惠咱却不能也全都给他。就像你说的,昌邑如果真能打下来,说到底,是咱拼命打下来的,於情於理,咱自是不能白忙活1场。”
要论年龄,曹幹和刘昱的年龄差不多,都是2十多岁,可“刘将军年轻、好脸面”这话,他却说的是自然而然,田屯听到,对此也无异议,且没有因此而联想到曹幹的年纪,这却委实是因曹幹历来行事稳重,绝非刘昱行事之轻矜可比。田屯琢磨了会儿,点了点头,说道:“要这么说的话,只是让个城给他,该要的实惠咱仍要,小郎,俺倒是没有意见了。”
“褚交他们对此是不是也有意见?”
田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道:“回小郎的话,中午时候,只俺与褚交听到了几句小郎与张公、张君的对话,别的人没听到,俺与褚交没与他们说。褚交的确是也有点不甘愿。”
“你既已无意见,田大兄,那你就把我刚与你说的话,与褚交说上1说,让他也别不甘愿!”
田屯应诺称是,说道:“小郎,没别的事,俺就退出去了。”
曹幹说道:“好。田大兄,你去把李铁、闫雄给我找来;再把潘章、楚良也给请来。”
找李铁、闫雄来,是从田屯的“不甘愿”,可以料到将来真打下了昌邑、让给刘昱时,部曲中肯定会有不少和田屯、褚交1样不理解的,须当早做解释的准备;找潘章、楚良来,则当然是为细细地询问1下他俩昌邑的城防情况、还有娄政和昌邑郡府1干大吏的性格、能力等。
帐内闷热,田屯出去后,曹幹令把帐幕卷起,微微的风从外头吹进,带进来了1丝的湿意。
曹幹初时未觉,待其察觉,他不觉稍微惊讶地抬起头来,望向帐外。
暮色已至,帐外的天空沉沉,墨染般的云层正在弥聚。
要下雨了么?
阴沉沉的暮色中,帐外空地上矗立着的将旗,被映衬得越发红艳,在风中招展。
……
刘小虎黄色的将旗,耸立在官道上,她的中军中,岿然不动。
她立在旗下,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黄妨虽然壮勇,不是殷敢的对手,她和她所带的那数十中军部曲已被殷敢等杀败,退了回来。
前队的章卿部4下溃散,章卿约束不住,领着十几个亲信,狼狈的也退回到了刘小虎中军。他此刻正在刘小虎马边,惊恐万状地叫嚷:“大家!赶紧走!赶紧走啊!别在这儿待着了!”
刘小虎未有理会他,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从容地问黄妨:“辎重车到哪里了?”
适才与殷敢的1战中,黄妨尽管落败,未有负伤,她横矛马上,护在刘小虎的前头,亦在紧盯渐近的敌人,闻得刘小虎询问,她匆忙地掉头,往后头看了眼,回禀说道:“大家,还有不到百步远近,辎重车即能到至中军!”她看见距离中军还有不到百步远的辎重车队中,2狗子急得花容色变,举着马鞭,在吓唬推辎重车的民夫,催促他们赶快速度。
刘小虎又问道:“张抹部的阵型展开了没有?”
“回大家的话,官道上的进攻阵型已成,延展向官道两边田野间的两翼包加阵型尚在组列。”
章卿惊慌地叫道:“大家!别想着打了!辎重车还有百步远,张抹的阵也还没列成,贼兵已经冲过来了!只靠你这中军数百妇人,怎么能挡住?赶紧走,赶紧走吧!我拼死护着大家,好歹咱先退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黄妨怒道:“要不是你的前队不争气,没有用,贼兵会能冲近中军的这么快?”
章卿辩解说道:“不是我的部曲无用,贼兵这么多,突然从里中冲出来,谁看见也得害怕啊!”
刘小虎说道:“现在不能退。1退,败势就收不住了。章军侯,你无须惊惧。我早已料到番侃会有伏兵,对此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