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所派出的其余那几个送书信的人都被曹幹的部曲杀了。也不是没有人在将被杀之时自报门户,可那王敬等奉曹幹令各去剿贼的各位曲军侯、军吏们,谁个不是历经血战出来的?在知了史禹居然想得亢父之后,他们俱是十分不快,故虽有史禹派出送信的人自报门户,他们权当不知,仍是痛快杀了。
史禹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派出去了那么好几个送信的人,并且送信的人之外,在闻知曹幹将要派兵剿贼后,他还又派了好几人赶去各股盗贼处报讯,而当下各股盗贼皆已被歼灭,那些送信、报讯的人,却只有史备1个被曹幹送还给了他,余下的皆无音信,那这些“余下的”遭遇到了什么,在这场剿贼中是落了个什么下场,他此际亦是心中已有数。
这些被他派出去送信、报讯的人,皆是他手下的得用之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盗贼没能招来,反倒是他派出去的这些得用人手悉皆丧命,史禹这时的心情,“悲痛”2字不足形容。唯是1张脸上,他依然木木呆呆,没甚多余的表情。
闻得曹幹的问题,史禹回答说道:“大眼李,我听说他。他手下的贼众不少,与坐地虎分据我县之北、南,俱是我县境内的1方恶霸。县中士民对他亦是早就痛恨不已。”
“史大兄,你说县中士民对他早就是痛恨不已。这话,我看不见得对。”
史禹心头“咯噔”1跳,以为是曹幹在暗指自己。
他翻了翻眼皮,觑了下曹幹神色,稳声说道:“郎君此话何意?”
“剿灭大眼李股盗贼的是王大兄曲。王大兄在大眼李的贼巢里,见着了郑勇的1个从子。”
史禹说道:“郑勇的1个从子?”
“王大兄问过他了。郑勇的这从子答是,他并非是被大眼李抓入贼巢的肉票,恰恰相反,他是郑勇派去见大眼李的!却是这郑勇与大眼李私下里是早有勾结!大眼李抓的不少肉票,都是郑勇给他的消息;大眼李每次打劫北乡,都也有郑勇给他通风报信。每次得了肉票的赎金或者打劫完后,大眼李都会把所得的4成分给郑勇。……对於这些,史大兄以前可有耳闻?”
史禹岂会无有耳闻?
他回答说道:“竟然有这等的事?要非郎君说及,我还真是不知!此前我并无听说过。”
“郑勇家就在北乡,族为北乡大姓,却勾结盗贼,为祸乡里,於公於私,都使人不能忍之!史大兄,我已决意,明天就擒郑勇归案。”
史禹说道:“好、好!这样的恶贼,为祸乡里,是该擒拿归案,论法严惩。”
“却是1点,我想劳烦大兄。”
史禹问道:“郎君有何命令?尽请吩咐,凡我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郑家有个坞堡。1个坞堡,我部当然是能打下来的,但刀兵1动,死伤难免。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个不好杀生的人。所以,我就想,史大兄你在亢父很有声望,你看明天去擒郑勇归案的时候,你能不能跟着同去?若是能够劝得郑勇束手就擒,免了1遭刀兵,岂不最好?”
史禹嘿然。
刚刚才动用兵马,两天之间,将亢父境内的诸股盗贼1举剿灭,连带自己派出送信、报讯的人,杀伤了不知多少!转过眼来,就自称说“是个不好杀生的人”,这话,怎么说得出口的?
“怎么?史大兄不愿么?”
史禹说道:“郎君,我非是不愿,只是我与郑勇并无交情,就算是我去了,料也无用,亦肯定是不能帮郎君把他劝说的肯‘束手就擒’。郎君兵到亢父,当天即得亢父县城;又方於前天、昨天,两日之间,尽歼我县境内各股盗贼,现如下,郎君在我亢父已是威震县乡,便是无我同去,想来这郑勇也必然是不敢违逆郎君的兵锋的!郎君,有我、无我,都是1样。”
“大兄这话,说的不对。若无大兄,亢父县城,我焉能得的这般迅捷?不过大兄若是与郑勇没有交情的话,那这件事便就算了,就不劳烦大兄了。……史大兄,说到若无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