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点头说道:“小郎给我打了这个比方后,我时不时地都会想起来,越想,越觉得小郎的这个比方打得好,说得对!咱揭竿起事,造的是县官的反,郡县的兵马会来打咱;南成的田彻是个豪强,他也打咱,海西的士绅豪强好点,没敢打咱,可咱离开海西时,他们也没1个肯投咱的,这也就是说,豪强也不跟咱1势儿。算来算去,能帮咱、会投咱的只有老百姓了!咱要想活下去、强大起来,也就只能靠老百姓。咱是鱼,老百姓就是水,小郎说的半点没错!”
“军民鱼水欢”,在曹幹来说,因为那支英雄军队的关系,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但对李顺来说,这个说法却是非常新奇的,非得经过现实的摸索,他才能渐渐理解。
曹幹很欣慰,笑着说道:“李大兄,你能私下里常自琢磨,并最终能够理解我这个比方的含义,真的是很好!你既然理解了,等会儿你和赦之、狗子他们商量帮里民干点活、收麦事时,你就可以把我的这个比方,还有你对此的理解告诉他们。”
“好,我1定告诉他们!但是小郎,你说试效果,试什么效果?”
曹幹说道:“接下来,咱部在薛县,两件大事,1个是募兵筹粮,1个是备攻驺、蕃。我想试的效果,就是想试试看,通过咱的将心换心,通过咱把‘鱼’和‘水’的关系搞好,能不能在这两件大事上取得1定的效果。”
“……,小郎,你这?”
曹幹说道:“李大兄以为我此念不妥?”
“小郎,我不是说你的此念不对,问题是,咱仅是刘从事部下的1个曲,即便是咱将心换心,把咱曲跟咱所驻的这个里的里民之间的‘鱼’、‘水’的关系搞好了,其余的几个曲呢?他们可不会这么干的啊!昨天咱们回来,不是先在曹大兄曲的驻里休息了会儿么?我听李桓、褚豪与我说,孙卢等各曲的部曲,进城以后,无不大4抢掠县民!刘从事随后尽管是下了命令,不许再抢掠县中,可根本不听、依然抢掠的别曲之部曲,仍是甚多!就连曹大兄曲,……小郎,抢掠百姓的也有!他们那边抢掠,咱独自和百姓搞‘鱼’、‘水’关系,能有啥效果?”
曹幹说道:“别的曲,咱管不住,李大兄,咱就把咱的曲管好!有没有效果,总要试了才知!并且再则说了,就算万1真的是没有效果,反正咱也不吃亏,是不是?”
“不吃亏,肯定是不吃亏。就出出力气,帮里民干干活,咱能吃啥亏?”
曹幹笑道:“这不就行了么?”
“好!小郎,我按你说的办。我等下就找赦之他们来,和他们商量。”
院门外,传来了曹丰的声音。
曹幹起身,与李顺说道:“我阿兄料是叫我去参加军议的。李大兄,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只有1点要求,组织起来,帮里民干活的时候,不许有居高临下的态度,更不许和里民发生矛盾!咱帮他们干活,是好心,为求好意,可千万不能把好事办成坏事,坏了咱的本意。”
李顺应道:“我知道!小郎,你放心吧。”
曹幹迎到院门口,看见曹丰立在门外,为防他再提“成婚生子”此事,故意先拿话挡住他,笑道:“阿兄,你真是消息灵通,你咋知道我已从张公处为你讨了求子符?张公说了,选个黄道吉日,他便为你绘符,你若是着急,他也可提前给你绘制。你急不急?阿兄。”
褚交等亲兵又笑。
曹丰的老脸又红起来,说道:“瞎咧咧啥!我是来找你1块儿去参加军议!这不快辰时了?”
“是,是,昨天攻城,阿兄先登头功,昨晚庆功宴上,从事虽已奖赏,然料今日军议,必还会再夸赞阿兄。好,好,阿兄,我陪你去,听你接受夸赞!”
今天军议,曹丰确实是比往常参加军议时候的更加积极,毕竟是昨天立下了大功。更积极归更积极,被曹幹调侃是被曹幹调侃,曹丰的老脸复又1红,故作严肃,说道:“别胡说了!”
李顺向曹丰行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