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
陈直行礼说道:“钱君,你今次送来的粮,我清点好了!却不是你说的1千石啊。”
钱均愣了下,说道:“不足1千石?”
陈直笑道:“不然、不然,共计1千4十余石,比1千石还要多出些啊!”
钱均松了口气,说道:“宁多勿少,此是我运粮来营中前的再3嘱令!刘郎与陈君为天下生民,举义旗、兴义师,讨伐不义,我辈身在地方,自当竭力贡献,能做的事肯定是要做好!”
“钱君请坐。”陈直请钱均坐下,自亦到钱均对面的席上坐下。
等钱均坐好,陈直沉吟了片刻,抚着颔下长须,说道:“敢问钱均,余下的粮何时可以运来?”
“适已禀与刘郎,3天之内,可以悉数运至。”
陈直点了点头,说道:“钱君,有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敢问陈君,什么消息?”
陈直说道:“便在今天早上,君运粮到我部营中前,刘郎刚刚收到了力大率那边的捷报。力大率亲率万余兵马,连日猛攻司吾,司吾县城於昨日下午已克!此讯,君可有闻?”
钱均是海西的大豪、县寺的主簿,消息也是很灵通的,但司吾县城已克,已被力子都打下这个消息,他还真是尚且未知。不同县的士人间的消息传播速度,当然是不及部队间的通讯。
杜俨是战败之余,再守司吾,守卒不多,外无援兵,司吾的失陷可以说是早晚之事,钱均对此已有心理准备,——要不然,海西的县令也不会1听说刘昱等将至,便即弃城而逃,他也不可能守都不守,就献城与刘昱,可是有心理准备归有心理准备,真的这个消息听到,还是如1块大石头,顿时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上!司吾的失陷,代表的不止是杜俨的再次战败,它代表的是沂平境内再无抵抗力子都的力量了!代表的是沂平各县都将沦为“贼域”!
钱均不及细想,稳住心神,立刻拜於席上,说道:“司吾已为力大率攻克了么?哎呀,力大率用兵,何其速也!恭喜贤弟、恭喜陈君!司吾已克,郡内再无义师之敌矣!”
“也不能这么说。”
钱均直起身,问道:“陈君此话何意?”
“司吾虽克,杜公,又被他逃掉了!”
杜俨在沂平的名声很好,他虽效忠王莽,王莽的政措他都执行,但他公平无私,且亦是多亏了他,沂平在之前才没有遭受太大的贼害,钱均作为海西县寺的主簿,比寻常士民更能知道1些杜俨的事迹,也在杜俨巡县的时候,见过几次杜俨,向来都是很敬重杜俨的,此言入耳,他为杜俨担的心略微放下,些许喜意冲淡了点沉重,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故作惊诧,说道:“我闻之,司吾守卒至多千人,力大率引万众之师,克城如此之速,然怎又被杜公走脱?”
“捷报里没有说。”陈直看了眼刘昱,猜测说道,“东安1战,杜公帐下的精卒虽尽折损,但冯郎、杜公的从子杜尚等皆得从杜公逃脱。冯郎之勇,於东安(业亭)战中,我与刘郎俱是亲眼所见,比之力大率帐下的高、萧诸猛士,不遑多让;杜尚则是个忠义之士,东安城破后,他甘扮作杜公模样,代杜公赴死。有这样的勇将、忠义之士在身边,力大率引之取司吾的兵马虽然万众,得从中脱身亦非不能!想来当应仍是赖冯郎、杜尚之力,杜公乃得逃脱。”
陈直的这个猜测,1下猜中,杜俨这回仍能逃掉,确实还是冯郎、杜尚拼死救护的原因。
“冯郎、杜尚,我曾见过。冯郎确是个勇将,杜尚如陈君所言,诚亦忠义士也!”
刘昱笑道:“杜公这次虽然又得逃脱,但是司吾守卒皆被全歼,杜公帐下,目前已是无1兵1卒。贤兄说,‘司吾已克,郡内再无义师之敌’,这句话是1点没错!”
兵马尽皆折损,身边也许只剩下了冯郎、杜尚等寥寥数人,杜俨底下来会怎么办?
继续留在郡中?这已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