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本已愤慨,加上王贤、贲休的嘲笑,难免怒火更炽,在董宪帐中之际,刘昱不好发火,回来再闻戴兰诉苦,这怒气就忍不住了。
戴兰张了张嘴,今天其部差点被田彻十来人击溃这1仗,确然是他的部曲的问题,因而尽管当众被斥,觉得掉了脸面,却到底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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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训了戴兰几句,余怒未消,又说道:“再则说了,只你的人伤亡重么?我部部曲就没有伤亡么?这些情况,我都对董宪说了,可他不肯听,执意仍叫我军明日继续攻城,还拿力大率压我,说这亦是力大率的意思,我还能怎么说?”
戴利唉声叹气,忧伤地说道:“就算是赶驴转磨,也不能天天让驴转,不让驴歇歇啊。好歹喂点草,让驴歇歇,接着再转。”
把他自己比作驴也就算了,却把刘昱等也捎带着比作了驴。
刘昱嫌戴利这话粗俗,皱了皱眉头。
陈直说道:“攻城前咱们不是已有猜测?董从事请咱们先攻之时,并没有说让咱们先攻几日,当时咱们就猜,他可能会请咱们多攻几日,现下看来,咱们的猜测是对的。既是意料中事,君等何须愁怨。”
戴兰说道:“猜是猜对了,可今儿个的伤亡真的是太大了!这底下来可咋办?”视线却是掠过了刘昱,也没有落在陈直身上,落在了刘小虎身上。
刘昱现虽名义上是3部之主,然在3部中的威望实尚不如刘小虎。
平时倒也罢了,在这关键的时刻,戴兰更愿意听从刘小虎的决定。
刘小虎适才没去见董宪,她看完曹幹后,回到本部巡视了1圈,抚慰了1下伤员和死伤者在军中的亲属,——其部部曲在夜袭董次仲失利之后,原本随军的家眷多已失散,但同在部中当兵的战士中,颇有父子、兄弟俱在的,待到刘昱还回,他姐弟两个先见了1见,刘昱已把见董宪的具体经过都给刘小虎说了,因此刘小虎早是了然董宪令他们明日继续攻城等的情形。
刘小虎沉吟说道:“董宪把力大率搬了出来,明日继续攻城此事,依我看,咱们只能听从。”
戴兰不情不愿地说道:“那明天咱接着打?”
刘小虎说道:“咱们跟着董宪,与力大率会合以后,我已经安排人去打听了。”
“打听?打听什么?”
刘小虎说道:“打听力大率最亲信的人都是谁,目前已有眉目,就这几天吧,看看有无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争取便先与力大率的亲信搭上线,随后再寻机拜谒力大率。只要咱们能顺利地见到力大率,在董宪这边受气委屈的日子,想必就能过去!”
戴兰惊喜说道:“原来大家不声不响的,已有如此安排!大家,那咱们能有机会拜谒力大率的亲信么?能有把握见到力大率么?”
曹丰、曹幹对此亦很感兴趣,皆是注视刘小虎,倾听等待她的回答。
“田彻手下那个持短铁戟的,定是个有名的猛士,今日被曹郎杀了,可谓大功1件,只要能让力大率那边知道这件事,咱们再送上厚礼1份,则得力大率亲信接见,应该不是没有可能。”
刘小虎话到此处,忍不住的,曹幹那句“这是因为当其时也,除我没人敢上,只有我上”的话又在她脑中浮现,这句话听来寻常,可越品味,越有英雄之气,竟是让刘小虎觉得甚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浩然气势,迎着曹幹的目光,刘小虎深深地看了他1眼,顿了稍顷,才又接着往下说道,“只是话说回来,而下形势比人强,咱们暂且亦只能听从董宪的命令。”
陈直今天在东城段前线指挥战斗了1整日,回营后到现在又1直没休息,很疲惫,但他强自振作精神,慷慨地说道:“今日,咱们虽未能攻上城头,可是曹幹把那使短戟的猛士杀了,击退了田彻的出袭,重重地挫了城内士气,这无论如何都是1桩大功!不仅力大率那边知后,咱们必能因是得见力大率的亲信,而且守卒今日既然已被挫了士气,明天攻城,说不定咱们就能登上城了!而又只要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