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念晴心中演绎之际，季溟却开口打断，“奇怪，你是第一个这样看我的！”

“我怎么看你了？”李念晴疑惑。

“你的眼睛里有很多东西，并不清澈，好像心绪很多的样子。但没有他们那种，埋下去的厌恶。”

“为什么？”

“大家都喜欢季川，不喜欢我，就刚才那番话，我也对人们说过，可实诚的话却只能换来冷眼相待。”

“其实我是觉得你想多了，不论是谁，听到你对另一个自己不管不顾的冷漠态度，可能第一时都难以接受，契灵者最重视同伴，你这样相当于破坏了他们认知的底线。”

季溟反驳，“可你没有啊，而且你好像还挺喜欢看我的头发的，它上面是有金子吗？”

李念晴小脸一红，像是恶作剧被抓到现行的孩子一样，他果断避重就轻。

“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我的世界观不正常，所以，能理解和包容，你这个特异的人。”

她死掉的瞳孔里显现出不解，“特异？坏人，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吗？还有，我不叫坏人，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末夜剑神李念晴是也！”

“可你不是好人，不就是坏人吗？还有什么末夜剑神，你是这一届三队的吗？你们真的从死域里逃出来了吗？如果是的话，那里真的那么恐怖吗？……”

饶是李念晴再怎么戏多，也抵不过这个问题少女了。就和安慰抑郁病人的活一样，太过艰难与麻烦。所以，他果断选择终结话题。

“好了，不要问了。咱们现在可还在雾里呢！就算再怎么不在意，我们也得尊重一下这个怪异。”

季溟听到如此话语，那浮现的神情又是晦暗下去，“你也这样吗？对我不耐烦了，是吗？”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李念晴回答如此直白。

“是的，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也忍受不了你这样刨根问底，和我最讨厌的学究一样，做什么都爱钻牛角尖。”

“人的内心是不能只被一种感情充溢的，那样也和异化的机器没什么区别。”

反差的是，季溟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欣喜？

这家伙也喜欢说真话，即使话不讨喜。

“嗯好，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这家伙怎么变样了？对于季溟的变化，他心中疑惑。

“你是在疑惑吗？现在季川死了，我们也没有封术用了，再碰上那血雾的话…”

“我就丢下你先跑了。”她也喜欢说真话，纵使不讨喜。

“啊！”面对季溟玩笑般的话语，李念晴却很确定，她是一定会这么做的。完了，现在自己这受伤状态，肯定跑不过她。

“不要这么悲伤吗？我到时候会给你立衣冠冢的！”

如此相似，李念晴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今个也是吃亏上当，他日尽量远离这怪胎。

如是，他们接下来的雾中行程，也是多加了一份谨慎与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