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弹奏了三首曲子,可叫人过瘾呢。你是没有看到啊,那天的景象。”
“什么景象?”
“轩月阁一直就在秋水巷那个深幽幽的鬼地方,一条又深又冷清的巷子。如果不是轩月阁在那条街,我猜想都不会有人去那里。可即便如此,平日白昼秋水巷也是冷清的很。可是这回轩月阁周围的街道都被人群给包围住了。不论三教九流,硬生生将整个巷子塞满了。大哥,大哥,你能想象吗?”
其实,我正在想象那场景,可毕竟没有去,方奎也描述地不够详尽,只得摇摇头作叹息。
方奎继续说道:“我们毕竟在阁内,可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时不时就传进来,令人好生烦扰。可当秦叔叔一坐下,月娘子拨动了第一个弦,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太安静了,安静地我甚至都不敢呼吸哩。嘿嘿,这弦乐简直令人陶醉。除了琴声,我似乎还听到了几声鸟鸣,仿佛是掠过草原的候鸟,可又不真切。而我呀,就仿佛化身了那只鸟,先是穿过茫茫的草原,然后跨过滚滚的大河。说真的,我还似乎听到了大海的声音,可那并不是波浪的声音,我就是感觉了,我都说不清楚了。”
“还有吗?”
“嗯,悲伤,若有似无的悲伤。琴声里辗转寄托了思恋、彷徨、难过、孤单,可又似乎是安静、祥和、温暖、甜蜜。可是,我却感觉悲伤最多了,所以才这么说。”
“噢。”
“琴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听见了鸟群扑腾的声音。我后来才听外面的人讲,那天秋水巷几乎把整个京都的鸟都聚集过来了。别看初冬冷风瑟瑟,可鸟儿还是飞了过来,把墙顶,屋顶都占满了,密密麻麻,就像铺了一层灰黑色的麻布一样。”
“可鸟儿为什么会突然扑腾起来了呢?”
“因为来了一名武林中人,这些混球才真是麻烦,凭着一丁点儿武艺就喊着替天行道,那还要朝廷干嘛。而且这人非但混球,还不解风雅,可不讨厌死了呗。他在外面大吵大闹:‘阿奴而,是你吗?阿奴而,真的是你吗?’。”
我想,这估计便是慕容格荣了。
“所以,便是他吵走了鸟群了?”
“大哥呀,这肯定是这样啦。”
“难道,月娘子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方奎想道:“嘿嘿,大哥问别人肯定是没有结果,问我便是找对人了。”
我笑道:“小奎,可别卖关子。”
“有啦有啦,可是并不明显。就是那个时刻,月娘子拨弦的节奏慢了大概半拍,后来外面也没有动静了,月娘子认真地弹完琴,施礼而退了。”
“那我父亲呢,也就走啦。”
“当然啦,结束的时候,我们哥几个本来想过去行礼的。后来被皇家侍卫拦下来了,才知道秦叔叔跟宫里人呆在一起。”
“那他跟谁呆在一起呢?”
小奎尴尬地说道:“大哥,这可不敢看哩。非礼勿视,我可不想给我老爹惹麻烦。”
我稍稍叹息,小奎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大哥不要失望,机会总还是有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席地坐下。方奎也随我坐下,两个人在校场旁沉默了片刻。突然间,从军器监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而且似乎已经是出了乱子,人越来越多。方奎皱眉骂道:“妈的,这妞又他妈的不听我的话,绝对玩出格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这丫头是瑞王府的小公主,因为她爹爹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先皇的亲弟弟,皇家血脉特别近,本来只是郡主衔,可特别受长公主疼爱,又被封为‘槐月公主’。”
怪不得,父亲听见我取了“怀月”的名字,会多问我几句。
“这倒好,小丫头一玩起来就天不怕地不怕,可让我们头疼了。这回东营从蓬莱那边进了一批草雉剑,她求了我整整一个月了非要来看看。本来以为已经拒绝了她该是相安无事,前几日她不知从何得到消息我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