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的关系,也就是直到洪武十二年,才把吏员在政治上区分开来。
吏员被定性为杂流,再也不能向以前一样顺利当官了。
官与吏的职责被完全分开,官主行政,吏主事务,和元代大不相同。
所以当朱标回到皇宫之后,朱元璋询问儿子想要如何奖赏这批人,得到了确切的回答,老朱倒是没反对。
他只是说了前潮冗官冗吏的事,官僚政治特征之一是做官不做事,重床叠屋,衙门愈多,事情愈办不好,拿钱的官僚愈多,负责做事的人愈少。
衙门越发多,越发庞大,混乱复杂,臃肿不灵。
大明没有那么多职位可以给吏员提供官职,也不会去养闲人。
当然了自家亲戚不叫闲人。
最重要是让朱标警惕以吏治国的风险,就算朕暂时取消了科举,可也没想着让底下的吏员大规模的提拔为官员。
否则他费那么大力气,搞国子监做什么呢?
就是为了走全新的官僚系统,而不是继承大元的以吏治国的恶劣手法。
千万不要因为王布犁是一个吏员出身,他有能力,你就爱屋及乌的亲近吏员,这是不对的。
朱标听着连连点头,只是把王布犁的观点说出来了,因为只不过是试点用一下,并没有想把他们提拔为官员。
朱元璋对于儿子的话也并不怎么放心,毕竟见识过了后世子孙不把祖训当回事的事件。
想到这里,他便随口道:“此事咱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不过有些吏员的表奏,照习惯是骈骊四六文,咱还是极为唾弃的。”
这是唐宋以来流传下来的文章格式。
应天府周遭县里的吏员,也有元朝留下来的。
这些人都是潜在的风险。
“咱很不以为然,古人做文章,讲道理,说世务,经典上的话,都明白好懂,像诸葛亮的《出师表》,又何尝雕琢、立意写文章?
可是有感情,有血有肉,到如今读了还使人感动,怀想他的忠义。
近来的文士,文字虽然艰深,用意却很浅近,即使写得和司马相如、扬雄一样好,别人不懂,又中什么用?
只要说明白道理,讲得通世务就行,不用浮辞藻饰,那些人就是想要拍你的马屁。
关建是朕早就在洪武六年的时候就下令,让官府之间的文字变得简单、明白,把朝廷和民间都打通,多用口语,总比用文章好的多。”
“爹,你说的对。”
朱标也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接受。
反正这都是他爹的执政思想,并没有传到他这里。
“所以我也没有给与他们奖赏,反倒是一些说白话的,很实诚,这些人入了我的眼。”
朱元璋挥挥手,不想讨论这件事了。
目前随着关注王布犁的人越来越多,他派出去的检校也并不能时刻监督到,特别是他家里还有着百战老兵存在。
这种人耳朵眼睛都灵敏的很,或者说感觉很对,说不准就会摸到检校,最后闹了笑话就不好了。
故而他儿子与王布犁在房间里的言论,朱元璋是不清楚的。
朱元璋对于这些动脑筋的吏员十分的厌恶,又让他想起来唐宋两代还有一样坏风气。
朝廷任官令发表以后,被任用的官照例要辞官,上辞官表,一辞再辞甚至辞让到六七次,皇帝也照例拒绝,下诏敦劝,一劝再劝甚至六七次劝,到这人上任上谢表才算罢休。
辞的不是真辞,劝的也不是真劝。
大家肚子里明白,是在玩文字的把戏,误时误事,白费纸墨。
朱元璋认为这种做作太无聊,把它废止了。
若是把这些吏员给提上来,难不成还要走这样的老路?
“爹,我其实也是从这里给考成法加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有荣誉的官员将来兴许能够干出更多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