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太素,颌下胡须及长,有关公的三分之二了。
本身办事能力挺强,就是一上奏章就掉书袋,每次上书字数起步七千字往上,磨磨唧唧说不到重点。
钱尚书也是愿意把自己这个左膀右臂带在身边的。
茹太素是中举之后就当了监察御史,又被派到四川去历练,召回中央升了官又降了职。
茹太素对于王布犁写的案情分析极为惊诧,
要不然以他喜欢多“码字”的习惯,一旦上书,官职还得往下降。
“王典吏,你在写案卷上可是有师傅?”
“没有啊。”
“那本官看你写的卷宗条理分明,还以为背后有高人指点呢。”
茹太素摸着胡须,心中暗暗叹息,难不成真的有人天赋极佳?
“茹主事,卷宗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别人看给自己看,都能一目了然的看出来前因后果来,才是最为方便。
我在基层县衙里处理的案子很多也很碎,练手也就练出来了。”
王布犁对于这些半路出家,又不肯用心思办差的大明官员有了一定的认知。
蒙古人的统治极为粗狂,故而大宋许多体系并没有完美的继承下来。
等老朱拿到了天下,架子只能参考前朝大元进行构建。
至于以前喊的什么重开大宋天不顾是口号罢了,传承断绝了很多。
钱唐这个刑部尚书对于王布犁很满意,他这个县衙小吏是个实干派,不是他印象当中大元那种上下其手,就一门心思想搞钱的元朝小吏似的。
而且此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智谋,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再过个十几年,刑部尚书的位置兴许都是他来做。
茹太素摸着胡须赞同,随即说道:“等过段时间,我要去你的刑房看看卷宗,学习一二,方便吗?”
“茹主事若是想来,自然可以,只是我最近都没有去上值,在暗中调查假钞案,许多卷宗都是以前的,并没有什么新案子。”
“好好好。”
茹太素连忙应下声来。
钱唐一直都很看好茹太素,见他能够虚心向一个县衙小吏学习,更是满心欢喜。
如果他能改掉自己废话连篇的小毛病,将来定然能够接他的班。
这二人都是非淮西党人。
有钱唐这么死谏的形象在,胡惟庸也没法子换掉这个非淮西党人,占据了刑部头把交椅。
钱唐又看向一旁的王布犁,他也是非淮西党人。
陛下早就看出来淮西党人在做大,这是不利于大明的。
这般重用王布犁这个非淮西党人,也算是在给太子做些后手。
毕竟此子相比较他们这些老头子而言,比他孙子岁数还要小呢,更何况他孙子都有孩子了。
最近钱唐也在忙着补充大明律的条款,那是首任兵部尚书周祯参考唐律搞出来的。
三人的交谈就此停歇。
方才皇帝的圣旨已经向观刑的众人宣读过了。
这帮人都是句容县的,他们胆敢做假钞,被陛下给抓住了。
其中王布犁的名字自是体现在了圣旨当中。
宋典史瞧着坐在主审台上的王布犁,忍不住对左右道:
“小老弟鸟悄的整个了大活,他能破获以假乱真的假钞案,咱还一点都不奇怪。”
刑房的书吏们自是前来观摩。
其中刑房
王布犁高升了,那他们这些人升任的日子还会远吗?
人一旦跟了老上司,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蒋环也清楚的知道假钞案,他站在人群当中望着台上的王布犁。
不愧是被陛下所看重的人,轻易办到了旁人不能办到的事。
咱跟在他身边,将来也能更受陛下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