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不地道。
确实是没有收到伱的奏折。
胡惟庸摸着短须坐在椅子上,他本来是被请来吃瓜的。
在记录过程当中才知道有人造了假钞,还是大明官员。
他方才以为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必定是他淮西党人,结果竟然是非淮西人,倒是叫胡惟庸一阵轻松。
那就没事了,用不着他捞人。
毕竟胡惟庸搞“小团体”,对于淮西党人而言,家里的狗都能吃上皇粮的。
围绕在胡惟庸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想进步?
他们都太想进(六)部了!
现在杨馒却是爆出了这件事。
若是让老朱知道,怕是于他不利啊!
胡惟庸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毕竟他的权力才刚刚暴涨,还没来得及过于猖狂,一下子就老实了许多。
杨馒见太子与丞相如此失态,忍不住哼笑一声。
他很奇怪。
如此轰动的大案,作为皇帝的朱元璋为何没有出现?
其实朱元璋早出现了。
只不过除了太子之外,没有人晓得。
李景隆瞠目结舌,他也以为这件假钞案,就是杨馒他贪心。
结果还有这般隐情。
蓝玉看着硬着头皮审案子的王布犁,倒是看出来了,他心中是同情杨馒的。
毕竟人家该想的路子都想到了。
最后逼的他走投无路,才选择走上犯罪的道路。
老朱的制度确实暴露出来了一些问题。
现在大规模的“逃官”事情,还没有发生。
蓝玉认为杨馒把能做的都做了,还能挑剔他什么?
朱元璋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虽然早就知道有许多折子,是送不到他这里来的。
若是杨馒的折子送来,想必也不会出现如此大案。
丞相这个职位。
更是不该留了。
因为皇帝的这个位置都是朱元璋他自己夺来的。
等朱元璋当了皇帝之后,他发现底下竟然有相权,还能限制他这个皇帝的权力。
朱元璋对于来之不易的权力看的极重。
如何能容忍他人来分权,自是想要连根拔除。
只不过他目前这般委屈自己,就是想要趁机拔出一些势力。
胡惟庸是一个无德之人。
目前还不够肆意妄为,没法给朱元璋提供株连的借口。
所以朱元璋一直都在养猪,等待着最后的猎杀时刻。
太子朱标阴沉着脸,回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王布犁见场面有些尴尬给众人一个台阶,轻轻拍了一下惊堂木:
“杨馒,你接着说。”
“他。”杨馒指了指一旁呆傻的应保:
“陛下分天下四民为士农工商,他一个连童生都考不上的人,平日里只能靠着帮人写书信、卖画过活。
要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去种地,他能活着吗?
但是在陛下的定义当中,他就不属于四民,乃是陛下嘴里的逸夫,合该处死!
百户之内,里长、邻里亲戚都不管的话,全都要被牵连发配边疆。
我就斗胆问太子一句,店铺里端茶倒水、唱曲写戏、绘画写字为生者,当真是逸夫吗?”
朱标当然清楚的知道他爹制定四民户籍的道理,其余职业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因为在朱元璋的逻辑里,不干这四样的,都是社会的害虫,需要铲除。
万一再有一个游民,跟他一样从造反起家到成为天下之主呢!
这种事必须从源头上遏制住!
大明将百姓户籍分为三种,民军匠,三大类又包含很多职业,儒生、医生都是民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