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已经如此艰难了。
“没关系,你不去也没关系,我找大队长和我一起去也行。”见言兮不说话,罗西凤以为她在害羞。
言兮默默地扒了几口饭,又担心别人带罗西凤去照顾不好,小声说:“我和您去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伸头得了,多便利。
晚上言兮找出来婚书和钱,又拿了结婚证,都装在自己缝的背包里。拿出来自己挣的钱,数了数,就剩四十多块钱,拿了四十放在一起,准备明天给罗西凤。如果见到洛竹峰能顺利离婚的话,她就打算买张火车票直接去省里,那里机会多,好挣钱。去厨房准备好了第二天的干粮,装在布袋子里放在灶台上,言兮才去睡觉。一晚上迷迷糊糊的似睡未睡,直到快天亮了才睡踏实。
第二天蒙蒙亮,罗西凤就起床了,摸着墙去厨房准备吃的,却在灶台上摸到已经准备好的干粮,还有用玻璃瓶子装好的水。罗西凤笑了,感慨这个媳妇儿娶的真值,辛亏自己下手早。
言兮起来的时候,罗西凤已经拿好了东西,拎在手里的布袋子里,在门口等她。
“您怎么这么早?不是下午的火车吗?”言兮急急忙忙梳了个头发,把两侧编起来,后面用一根头绳绑住,这样坐车不会吹散。
“等走去县里就晌午了,娘怕竹峰多等。”罗西凤在门口忍了好久才等到言兮起床,虽然语气温柔,但是言兮就是感觉到了她的急切。
“您等等,我拿个东西。”拿上前一天装好的包,接过罗西凤手里的东西装包里,又伸手扶着罗西凤,“您别着急,一会儿大队有去县上的拖拉机,咱们搭上去。”
罗西凤想说搭车还要两毛钱,两个人又得四毛。忍了忍,没开口。
言兮知道她想说什么,解释道:“我自己挣了点钱,您不用担心。我给开拖拉机的师傅帮过忙,他应该不会收我们钱。”之前去县里的时候,开拖拉机的师傅家里有事,又必须把拖拉机还回大队,急的不行,还是言兮帮他把拖拉机开回来的。
“娘不是这个意思,四毛钱,咱们还是掏得起的。”听言兮这么说,罗西凤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
拖拉机风大,言兮带了两条纱巾,一上车就给罗西凤包起来了。车上的人纷纷调侃:“罗大娘家的儿媳妇儿多懂事儿啊,还知道要护着婆婆呢。”
罗西凤好多年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了,笑着搂住言兮,“是啊,我老婆子命大,遇上了个好媳妇儿。”
言兮没搭茬,默默听着车上的女人东家长西家短地拉家常,掏出另一条纱巾把自己也包了起来。
到县里的时候,离火车到站还有两个小时。言兮拉着罗西凤进了火车站的一个小饭馆,“您坐,还早呢,咱们吃点东西。”言兮拿出带的干粮,点了两份菜,又给罗西凤拿了一瓶水,要了个碗给她夹好了菜。
罗西凤一直觉得言兮好,现在出门更觉得言兮体贴,就是花钱有些大手大脚的。
两个菜花了一块钱,言兮给了钱,看时间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就交代罗西凤,“您在这里等等,我进去接。火车站里面人多,我怕和您走散了。”又走过去和饭馆老板交代了一下,给了他五毛钱,让他帮忙看一下。白挣五毛钱,老板很乐意,使唤自家儿子坐在罗西凤旁边专门守着。
安顿好罗西凤,言兮拿上包就进了火车站。火车早到了,言兮进站等了十几分钟就听到火车咣当咣当地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一下子涌了下来。虽然言兮坐过火车,但没有经历过大包小包的春运,毫无防备的她瞬间就被人群淹没了,像一条随波逐流的小鱼,只能顺着人群走。
洛竹峰穿着军装,背着军用背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包,在人群里很是显眼。但言兮现在没空找洛竹峰,她被挤得顺着人流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突然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撞的脑壳生疼。等她抬起头,就发现前面的人转过来了,她就好像整个人贴在了那人的怀里,还眼泪汪汪地看着人家。
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