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喜欢(2 / 3)

面容。

钟离未白一身清瘦,可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咬字:“阿媱,我不怕,你和你的马,我都不怕。”

尉迟媱听他这样说,抬起那双水灵灵的丹凤眼,看看野径上方交错汇聚的绿叶,斑驳光影把她的五官重新雕琢一遍,她困惑地低头,再次看向钟离未白:“为何不怕?比你身体好的,他们强大些,尚且怕我,你为何偏不怕我?”

钟离未白在前,又自那果篮里挑选起黄杏来,温然说道:“阿媱,我父亲说,强大与否,并不在表面。”

忽至林中静谧处,玉狮子停下吃些生草,二人坐于马上,由尉迟媱从后把缰绳牵着,自他袖间措着手臂,衣影成双。

她声音清稚:“不在表面,那在哪里?”

“父亲未给我解答,他说等我再长大些,该自己明白,而如果我始终无法明白,那即便被告知,也是无用的。”

她被绕得又笑出来:“哦,丞相大人,原来是也有君子高德。”想来要是她阿爹在,定是又要骂老丞相说话拈三拿四,天天卖弄得要死。

少顷,她手臂一松,翻身利落下马,轻盈落在草地上,摸起玉狮子的鬃毛。

钟离未白独自坐在马上,便僵僵不再动弹。

玉狮子亲近尉迟媱,拿络头蹭她,她朝马上的钟离未白伸手,接下他挑的熟烂黄杏,一一喂给玉狮子吃。

马上马下,他们之间还有一篮鲜润黄杏,四周鸣鸟不飞,玉狮子吃得摇晃,钟离未白的手边,便掉下不少黄杏来。

尉迟家的烈马不吃地上的东西,仰头嘶鸣一声,跺蹄踩踏几步。尉迟媱按住马鞍,笼着斜斜欲倒的钟离未白,他真像马背上的泥菩萨,不言不语,却怎样都坐不稳当。

“钟离,是这样,你踩这里,抬腿。”她向来是如何做,都只看自己,就一手揽着丞相府小公子的腰,一手去摆控他的腿脚,自顾自将他从玉狮子的马背上腾挪下来了,“这易学,尉迟家的马,与其它马不一样。”

钟离未白痴痴地两脚落地,扶着马鞍,还有些迷混,但也觉察得出姿态变幻间的顺遂,问道:“这是为何?为何它忽然停住不动?”

“我认得你,白术便认得你,尉迟家的马,能辨敌友。”

他们已站得分离,尉迟媱继续再喂那贪吃的玉狮子,钟离未白有些笑音:“原来它叫‘白术’,好记的名字。”

尉迟媱却即刻回眸看他,正色道:“莫要让旁人知道,白术还小,还要教,但它注定是战马,它的名字不能由敌人来唤,易生扰乱。”

他以前不知这一点,现在便问:“那它可是你的战马?”

“当然,白术生来就是我的战马,它最爱吃杏。”

尉迟媱喂完,一扭头,就对他挑眉笑笑,拍拍马鞍,道:“钟离未白,上马吧,上给我看看,今日你若是学不会,就在这里,学到尉迟丞相亲自来接你,你莫要怀疑我的话,我说不让,丞相就是去和阿爹吵,那也是没用的。”

“阿媱……”

“快一点,东方珀当年学骑射,圣上让阿爹送一匹给皇子府,阿爹可只送去了三只白兔子,你若学好了,我牵一匹去你府上。”

他才攀着那马鞍,蹬着那马镫,手下一应都是尉迟形制,听到这话,止步道:“尉迟家的马匹不啻千金,这样礼重,丞相府……”

她眼睛一亮,当下便一敲他发髻,快意道:“好,钟离未白,这才有些模样,你自当是定能学成的,你学成,我尉迟媱说到做到。”

他也一瞬发觉自己说了太过盈满的话,稍低些头,面颊起了红色,身上也渐渐有了热气。

在地上挣扎一番,他想着那下马时的动作该如何倒施,提气绷着手臂,猛一拔力,便蹭蹭而上,只是像出力过了头,一下便直往马背的另一边栽去。

目光变化间,尉迟媱只管背着手,站在一旁对他惬然地笑,钟离未白惊慌不已。

白术最有所感,嘶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