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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像是不舍般缓慢分开,一双黑眸沉沉的望着她,似是有些不可抑制的怒气。
“怎么?”
崔景行见他无动作,张开嘴说道,那唇上还泛着水光,是他方才吻上的。
“我只是一介阉人,不敢玷污楚湘王,就到此为止便好。”
崔景行闻言,只是望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便往里挪了挪,侧身躺在了床榻的里面,曼妙的身线隔着纱衣裸露出来,像是连绵的山脉。
凉砚清见她睡下,伸出手揉了揉紧蹙着的眉心,定了定神便宽衣解带,随即吹灭了烛火,慢慢的躺在了她的旁边。
身侧的人背对着他,一头青丝倾泻下来,铺撒一床,散发出淡淡的微香。
他颤抖的伸出手,捻起一缕发丝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随即像是有些生气一般,簌的甩开,转头偏向另一侧,不愿看着她的背影,两人背对而眠。
刚才的缠绵像是梦一般,此刻他们二人之间隔着山河之间。
第二日崔景行在他醒来时便离开了大理寺,直至阳光照在凉砚文脸上时,他才恍然睁眼,伸手往旁边一探,只有她留下的温度和微香。
凉砚清摸着旁边的床单,恍若隔世,许久才从怔愣中走出,吩咐随从更衣上朝。
崔景行第二日清晨才回到府中更衣,眼角带着没睡好的泛红,匆匆换衣束发后便又去了一处人际荒凉的地方。
周围是连绵的山脉,中间屹立着一座简朴的房子,烟囱中隐隐有飘起的炊烟,似乎还传来了淡淡的食物的香气。
崔景行翻身下马,走到门口处,便见里面一身白衣的男人手中端着一碗白粥走来,那男子隔着庭院与她遥遥对视,即使相隔如此远,也能看见他脸上的笑意。
“景行,你来了?”
崔景行徐徐走向他,眼里也漾起了笑意
“嗯,老师,我来了。”
见她在椅子上坐下后,他却径直坐在了地上,毫不顾及自己洁白的衣服被污泥染脏,他笑意盈盈的将手中的白粥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对她说道
“我刚熬的白粥,里边放了醋和盐,你尝尝,我这手艺绝对能出去开铺子了。”
崔景行正要端起面前的碗,闻言手指都僵了僵,碗中的粥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褐色,还散发着微微的酸味,她将碗搁回了桌上,望向身旁人期待的表情,干笑了两声扶了扶额,略微尴尬道
“老师,不会做饭我们就不做了。”
江承风闻言,气得跳起来吱哇乱叫,还想要上手揪她的头发。
“我做的东西绝对是顶顶好吃的。”
他手中不停的动作着,忍耐片刻后崔景行抓住了他的手腕,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垮了下来,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盯着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与表情不符
“你再扯等会我揍你。”
江承风闻言,只得故作委屈般点了点头,一脸落寞的将桌上的碗筷撤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崔景行见他离开,捻起茶杯想喝一口水。
这水才刚刚入口,她便眉头紧锁,慢慢的回头,这时江承风趁她不注意,咚的一下敲在了她的头上,随即飞速的跑进了厨房,只留下崔景行有些无语般坐在凳子上。
这茶杯中装的是白醋,怕她闻出味道,还望里面兑了些清水和茶叶。
江承风三年前本是中考状元,夺得魁首,本来仕途十分坦荡,却在第二年被司天监夜观天象望出他可能身负帝王之命,如此命格,怎可能让他留在这世间?
于是他被圣上忌讳,朝臣诬陷,贪污受贿,一身才能却差点连命都保不住,被关入狱中,不过三日便传来了疯了的消息,本要处死,是她问圣上将他讨要过来,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为何说他是崔景行的老师呢?
江承风是绝对的聪明,可以说的上是天下最具智慧之人,当初也是得了许多姑娘的芳心,文人墨客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