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顾西程一眼看到了池音音。三两步上前,精准的握住她的手腕,拽着就走。
“顾西程?”
池音音错愕,他怎么还在?
随即挣扎着,“你快放手!”
顾西程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我心情不好,你要在这里跟我吵,也不是不可以。”
池音音有点怕,奈奈道。
“那,去那边的小树林,行吗?”
“可以。”
白日的下午,小树林没什么人。
顾西程开门见山,眼眸冷的仿似结了层冰。
“为什么没住在澜湾?为什么不肯要赡养费?”
一连串的质问。
带着深重的怒意。
池音音怔了怔,片刻后,弯唇浅笑。“你都知道了。”
她揉着手腕,有些无奈。
“那天在病房,我说了我不要,你不同意,我只好这么做。”
加重语气,强调说。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要。”
“音音……”
“你听我说完。”
池音音睫毛颤了颤,“你的钱,我不能要。”
“一来,我们没有感情,不存在你辜负我的说法。”
“二来,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对我没有责任义务的说法。”
她叹息着总结。
“顾西程,你不欠我的,没必要。”
她的眼睛清清凉凉的,似乎在笑,可神情却分明那么冷漠。
顾西程只觉得,他的心脏紧缩成了一团。
疼的厉害。
“音音。”
强压着这股痛感,他道,“可我想给你。”
“?”
池音音怔了下,仍旧带着笑,“那么,对不起,我没法成全你。”
“!”
顾西程呼吸一滞,这女人真的……太狠了!
连他对她的好意,都要拒绝!
午后,阳光正好。
已经是夏末,午后的风吹过来,凉快又爽朗。
池音音抿了抿唇,“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除了去民政局签字,别再联系我了。”
说完,转身离开。
不带一丝留恋。
这一次,顾西程没有阻拦,也没有追上去。
站在原地,半晌,低沉的溢出笑,喃喃。
“音音,你对我,这么狠。”
有些时候,谩骂、羞辱、憎恨,都不是真的狠。
无视和抗拒,才是。
可他,活该,不是吗?
…
一大早,林芜是被池音音呕吐的声音给吵醒的。
林芜冲进洗手间,见她趴在马桶边,脸色苍白,像是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吓坏了。
“怎么吐成这样?要不要看医生?”
池音音虚弱的笑着摇头,“孕吐看什么医生
?”
“漱漱嘴。”
林芜扶着她起来,“感觉好点吗?”
“嗯,吐完就舒服了。以前都是这样,没事的。”
“我去买早点,买点清淡的。”
然而,这一次的孕吐反应,却并不像以前。
林芜买来了清粥,米糕,都是清淡好消化的。
可是,池音音吃了没两口,又冲向了洗手间。
“呕——”
林芜吓得,脸都白了。“怎么会这样?”
池音音皱着眉摇头,“以前没有这样过。没事,可能是刚吐过。”
时间不早了,她上午有实验课,得出门了。
“那你带着糖。”林芜叮嘱她,“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