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不,我不嫁。”夏梨惊恐万分,转身要跑,冷不防被人扯住了头发,剧痛顺着发根蔓延至整个头皮,甚至于发丝根根断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夏梨痛得起泪,回眸却见夏母手腕一翻将青丝扯得更使劲了些,“这事哪儿轮得到你拒绝,今日必须嫁了。”
夏梨哽咽质问,面纱下的唇瓣打颤,“娘,你为何…如此对我?”
自有记忆来,夏母就总是对她严词厉色、动辄打骂。
夏父去得早,夏梨对他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相处最多的人其实还是夏母和差不了几岁的弟弟。
弟弟在外做工,偶尔归家。夏母更偏爱弟弟,幼时便是如此。
夏梨羡慕但从不曾有过抱怨,她以为只要自己听话就能让母亲顺心,可又如何会料到生母竟将自己给卖了出去。
“我不嫁,我不嫁……”夏梨顾不上发间的疼痛,死命挣扎要往外跑。
以往诸事她都可以顺从,唯有这事万万不可。
那元府大郎君是什么人?
听起来风光无限,不过弱冠的年纪,便已坐拥无数家产,府上还是鼎鼎有名与皇宫有所来往的皇商。
但他诸病缠身,求医问药无数都不顶用,半个身子躺进黄泉,就剩下口气吊着,指不定那天一起来就死了。
这样的人嫁过去岂不就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夏梨今年十五,正是少女最好的年华,她不想更不愿将自己这辈子都毁在这人手上,可夏母怎么肯放过这到手的银钱。
她反抗得厉害,夏母下手的力道也更重,伸出另外一手要去抓她的肩膀。
夏梨矮身躲开,那伸过来的手立时抓空,却也不小心将她脸上戴着的轻纱弄落下来。
这一下子让旁边看戏的两名女子瞧清了少女的长相,呆楞当场不说,眼中的期待与惊艳顿时变为嫌弃,简直恨不得自掏双眼。
“行了,本想着你自己跟我们走,还能少折腾一些。”李娘子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嫌恶道:“谁知道你这般冥顽不灵,不仅长相丑陋还是个乡野村姑,嫁给我们郎君都算抬举了,哪儿来的胆子敢说不嫁。”
夏梨也不挣扎了,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挡左脸,从手指的缝隙中依稀可以看清那遍布大半张侧脸的青印。
她右脸十分光洁,容貌亦是出众,偏左脸上生了个那种东西,是生来就有的胎记,村里人将其称之为不祥。
他们认为这等不祥之兆不可面见上天,否则会带来灾祸,所以夏梨日日佩戴面纱,从来不敢摘下。
“来人,将她给我拖上马车带回元府。”李娘子发号施令,起身拍去身上的浮尘。
外面立时有几个人高马大,做仆从打扮的人走进屋来,钳制住手无缚鸡之力的夏梨。
“娘,我不要,女儿不嫁。救救我,求你,求你了。”夏梨哀求,被人向外无情拖动,仍希冀着母亲能来救她。
却见夏母双眼冒光,从那两名女子手中接过看起来沉甸甸的荷包,倒出银锭子后用牙齿咬了咬。
“哎呦,我这女儿怎么能值如此高的价钱,多谢娘子。”
李娘子鄙夷她,冷哼道:“可别谢我,要谢就谢你女儿这八字生得不错。”
再后面的事情夏梨便看不见了,因她又喊又叫,挣扎反抗得强烈,被人一掌劈在颈上就此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是被全身上下的刺痛给痛醒的,热气氤氲,浑身上下都湿乎乎的。
“给她洗干净点,省得污了大郎君的眼……这里,还有这里都给我使劲洗。”
夏梨痛得紧,眼睫剧烈颤抖,看清周围有好些人,而自己正躺在浴桶中,被她们用木刷不停地刷洗身体。
那力道不像是对人,仿佛在洗刷待宰的牲口。
“救命,救命啊。”夏梨高声呼救,扭动胳膊要从浴桶中爬出,旁边的人见状立马将她又按死回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