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名字里有个栀字,但只因为她出生在栀子花盛开的季节,出生那日,医院窗口外的栀子花满园芬芳。
妈妈一时兴起,为她取名徐栀。
后来长大,别人时常笑她:名字叫栀,长得像春日粉桃,性子却是朵妖娆罂粟。
当然,这三样现在徐栀都不惜得做的。
帷帽下的眼睛瞄了眼身边的小大王,偷偷笑出了两弯卧蚕。
毕竟狗尾巴草,与这三朵都不配嘛。
她自然要做匹配的那个。
“这是我们公子的栀子花,公子向来都是亲自照料的。”小豆子解释道。
徐栀点点头,确实照料的很好,花瓣上还洒了水呢。
众人将昏迷不醒的顾浩,安排在靠近栀子园的客房,等候宅子的主人。
“琴前辈来了?”
须臾,那声音轻柔缥缈,似远方吹来的一缕清风,静静落在众人耳畔。
三人齐齐回头。
一湾碧落映入众人眼帘。
那人着轻纱外衫,内衬乳白长袍,乌发如瀑清清挽在脑后,面带病容,眉眼温润柔和。
他缓步而来,目光轻轻掠过苏琴和岳朝,最后在徐栀身上粘了片刻。
拔走,又不自觉粘过来,连攥着手帕的手都泛白了,步履都连顿好几下。
“这两位是……”
苏琴笑道:“这两位是我在赤血营遇到的朋友,岳小友,和徐妹子。”
“徐?”他淡淡重复。
“二位,这就是我说的旧友,”苏琴大方介绍,“东临刘氏嫡子,刘怀俞。”
男子微微俯身:“小字映雪,诸位唤我映雪就好。”
徐栀脑子整个炸裂开。
映雪……
哪两个字,怎,怎么写?
她现在恨不得把怀里的簪子扔出去,全当自己不知道。
所有的怀疑连成一线,她瞪向苏琴。
想必苏琴与原主相识。
那万毒针,也不是顾浩自己躺在那儿就飞过去的,而是苏琴后手给人扎的。
就为了把她引到这里。
好啊,你还是个少林弟子呢,就这么坑人?
徐栀心头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苏琴不看她,吹了声口哨,头往旁边摆。
迅速整理心情,徐栀的声调却整个飘起来,一整个大心虚:“鄙姓徐,字月月,刘公子幸会。”
仿佛感觉到二人之间奇怪的气场。
岳朝眼神凉凉地瞥了一眼徐栀,捕捉到她步履偷偷往后挪了半步。
呵。
他在心里沉沉冷笑:“岳朝。”
“原来是妖风寨寨主,失敬。”刘怀俞淡淡道,“还请三位移步厅堂,待我救治这位公子后,再招待三位。”
徐栀恨不得拔腿就走,忙转身朝厅堂去。
三人到客厅。
刚迈进去,徐栀咬牙切齿:“琴前辈真是妙计。”
苏琴直接表演一个装傻:“啊?徐妹子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好啊,你装傻,我也装。
徐栀阴阳怪气:“这地儿我还是第一次来,真不错啊,苏前辈真是有勇有谋,善缘遍野啊。”
三人落座。
小豆子一一看茶,到徐栀面前时,“咦”了一声:“徐小姐好生奇怪,天已微热,何不放下兜帽?”
徐栀:……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隐瞒下去,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是那个什么日月阴阳剑,就谁也奈何不了她。
虽说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但相似的总有吧。
好在之前在妖风寨洗澡的时候,徐栀看过这具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奇怪的胎记和痣。
逝者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