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嘴角訇然裂开。
一痕血汩汩而下。
原是徐栀立在马车头射出的一片树叶。
小伤,但打破了二人的局势。
小大王紧握刀柄,扬唇讽笑。
凌冽的刀光如从百尺上空劈下,云凤容只觉肩膀一沉。
她狠戾地用内力抵住刀锋。
然而贴身硬碰硬的情况下,小大王的蛮力要更胜一筹。
“岳朝,你杀了我女儿,你心狠手辣,你与寨众作恶多端,你岳家当年活该满门被屠!”
轰!
二人从树尖上跌下来,岳朝一刀刺穿她的腹部,冷脸手腕一转,将刀生生划出。
血自刀锋所过之处涌出,溅了他一腿。
大势已去,云凤容躺倒在地,视线渐渐模糊。
死前最后一眼,是岳朝一脚踩住她的脖子,用她的脸擦刀。
“谈论岳家,你不配。”
剩下还活着的两个高手见主人已死,当场就地自杀,也算忠诚。
山风在崖边打卷逡巡,徐栀吸了一腔腥。
她松了口气,垫垫手里的长柄马刀,还挺沉。
目光一飘,与小大王撞了个满眼。
小大王回首审视她,从她的脚逡巡到她的头。
徐栀心上一凛:这家伙,莫不是,要秋后算账?
她面上淡定:“我不过是会点内力罢了,如今我救了你,我们也算扯平了。”
岳朝剑眉轻挑:是吗?
徐栀举起手,她是左撇子没错,但原身不是,伤势未愈,她乍一抡这么重的长柄马刀,手抖得比隔壁老太太的老寒腿还厉害:“瞧,我是真的不会外功。”
谁知那小大王翻脸不认人,甩手便刀背朝下,狠狠压住徐栀的肩膀,叫她无法动弹。
“孔姐,压她回去,我要亲自审她。”
徐栀:……
徐栀被孔姐笑嘻嘻带进了妖风寨的地牢:“徐妹子,没成想你看上去弱不禁风,扛起来比我家夫君还轻,打起架来倒挺厉害。你救了我们,肯定是个好人,我信你!所以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回话,定不会有事。”
地牢里有不少刑具,沾了不少血,好多都锈了,大写的破伤风警告。
一股腐臭的血气从各个角落蔓延过来,唰的徐栀鼻子痒,轻轻打了个喷嚏。
徐栀心里组织着语言。
她靠坐在长椅上,白色的长衫月光般紧贴着身子,衣带紧紧勾勒细腰,因为方才的打斗,上衣微敞,露出白净如雪的脖子。
她颈项上还因昨夜的刀伤缠着麻布,周身散发出浓烈的药味,看上去弱柳扶风。
徐栀面上笑盈盈的,叫人觉得她十分坦然。
实际她心里也很无语,说到底都怪那个云家。
她今天一早都想好了,要保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的人设,为了掩盖自己是左撇子的真相,无论是吃饭还是编花环,都尝试用废了的右手做。
因为她不知什么信息会出卖她的身份。
人在江湖飘,她不想挨刀。
虽然右手废了使不上劲,但肉有别人烤,当个闲人生活照样美滋滋,谁知横空跳出来个云凤容,还认识原主。
现下,徐栀自己都不得不怀疑那枚所谓的玉佩,是否和她有干系,云家那个小姐是不是得知她在此处,才以为有人搭救,杀人越狱的。
啧。
不能想,反正不承认就对了。
那头岳朝进门,坐到她对面,嚣张地撑头而坐。
地牢里只有她们三个人。
徐栀保持温温的笑意:“小大王要和我促膝长谈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过是一个再也用不了剑的废人罢了,还要多谢小大王收留。”
岳朝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