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股力推得很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明焕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准备驱散神力引出元神,下一瞬手腕被人大力地抓住,她瞧过去,只见仇远洲脸上泛着怒意:“你做什么?”
在明焕给朱厌种下血蛊的时候,哪怕她再小心地去掩饰,他也依旧察觉到了,只因他曾经被九儒下过血蛊咒,后来侥幸得以化解。所以他清楚地知道炼血蛊之术的后果是什么。
“怎么?准备和它同归于尽吗?”他怒气腾腾地质问,表情中除了愤怒、难过,还有一丝的难以置信。
她默着声,不作回答,手上略加施了力。
仇远洲感受到她想要挣脱他的手,紧紧握了一会儿后便松开了,可松手后他立即封住了她的风池穴。
明焕大脑瞬间空白了,她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瞪大眼睛直盯着他。
仇远洲怒气渐退,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有些无奈:“原来你也知道没法子了啊……咱们还真是有默契,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他说着,摊开手掌,现出一道血蛊,他瞬移到朱厌的面前,将方才明焕所种的血蛊逼出,种下了他提早炼好的血蛊。
明焕看着他换了血蛊,想要阻止,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仇远洲伸出右手,他用他的那一半麒麟族的神力,将那道血咒提炼至纯,直至保证它不会再威胁到施咒者的性命,他才将其放回了明焕的身体里。
朱厌一前一后受到强烈的影响,它痛苦不堪,双手抱头在沙暴中满地打滚,龇牙咧嘴地喊着:“卑鄙!”
仇远洲轻轻擦去明焕脸上的灰,埋怨道:“方才寻死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么不把我放在心上吗?”
明焕想摇头,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语气轻松说道:“我可舍不得你。”
“是啊……怎么舍得呢?”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声音有些颤抖,用指尖抹去她淌下的泪,“别哭。”
他认真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父亲战死,母亲也已离去。明焕,在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只有你了,你知道吗?”
他笑着说:“我作过恶。我死不足惜。”
朱厌嚎了半晌后从沙中爬起,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仇远洲一把将明焕推到了涂烬的身边,涂烬错愕:“尊主!”
他默念咒语驱动长剑,那把跟随他多年的剑穿透了他的心脏,同时,朱厌那副身体也出了伤口,涌出鲜血,浸透了纯白的里衣。
仇远洲先前披着的大氅不知掉落在了哪里,他穿了一件纹边黑灰色长袍,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胸口处的颜色被血染得深了几分。
一道刺眼的光将他们罩在了其中,紧接着传来一阵碎裂的巨响,地面晃晃荡荡,随即尘埃落地,不见方才人影。
妖族大军清醒过来,看着脚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不明所以地放下了武器。
立在涂烬身旁的人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一片纯白的羽毛被泛泛的光束圈着,从上空缓缓飘落,落进了她的手掌心。然后,那光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荼蘼花香……
—
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明焕昏睡了整整三天,醒来后每天坐在尔玉阁的台阶上,捧着羽毛发呆。
后来她很快发现师姝的力量护住了仇远洲,那羽毛上附着了一缕神识,得知他还有救后,明焕的眼睛里便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此次麒麟族协助各族支撑结界,也大伤了元气还在修养,实在不宜再使用回生术。
她去浮元岛向先祖之灵求助,先祖之灵为她指引了方向——
西北之端,不周之山。
在妖界广为流传的山海经录中,对此地有过相关记载:“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