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后来我发现,她竟以入梦术试图改变我……当时还觉得好笑,现在想想,或许她做到了。”
“那她在梦里做了什么?”师姝饶有兴趣地问道。
仇远洲想起那个画面,忍俊不禁道:“她跑到我的梦里,扮作了我的父亲,与我聊天玩闹。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占便宜的……后来她大半夜地跑来找我,就因为我怕打雷。前段时间我们为了寻漆印去了人界,也是遇上了雷雨天气,明明她自己也怕得很,却第一时间想着我……”
师姝有些不忍:“你的朋友呢?”
“我没有朋友。父亲走后,便再没有人关心过我,身边所有接近我的人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没有丝毫真心,他们怕我,敬畏我,都只是因为我是仇临的儿子。我也从来没见过我母亲,父亲从不与我说起,每每提及都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因为这个,他们私底下都说……都说我是野种……”
明明是很普通的字眼,可当它们连在了一起,从仇远洲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一字一句皆是锥心的痛,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师姝的神经。而最让她感到难过的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至极,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浮动,好像对这些难听不堪的言语习以为常了一般,好像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对不起,我的孩子……
师姝强忍着泪水:“我很开心,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
她转过身,抹了抹眼泪,抬脚正要走,什么东西从袖子里掉了出来,发出清脆响声,两个人同时往地上看去。
仇远洲将地上之物捡起,擦了擦上面的灰,不知触到了什么地方,他动作一顿,竟在上面看到了兰姑浮印!
“发簪是定情之物,若是心悦一个人,便送给她……”
“这是我族特有的法术圣印,只对心爱之人……”
“爹爹教给你了,远儿定要记好……”
他思绪全乱,缓缓将簪子递了过去:“前辈,您……东西掉了。”
师姝接过,拿着簪子指尖微颤,她说了一句话:“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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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兽被封在赤山上数万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除掉的。”明焕坐在尔玉阁里的台阶上,满面愁容。
仇远洲回来后便在椅子上坐着,眼睛愣愣地盯着地面,整个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明焕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簪子、圣印、还有……他猛地抬起头,想起从师姝身边走过的时候,便总能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那香气好像是……
他转头情绪激动地问道:“这儿有荼蘼花吗?”
“怎么了?”明焕一脸茫然。
问过侍卫,侍卫给他们指了个方向,那儿是神界花园所在,靠近星象城,两人去到那里,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两株荼蘼花。
仇远洲蹲下,凑近闻了闻。
是这个味道……
只是巧合吗?
她听到自己名字时惊讶的表情。
她对自己突然转变的态度。
以及方才谈起身世时的动容……
这些无一不在告诉他答案。
可如果她就是母亲,咫尺的距离,为何不来与他相认?他开始动摇。
仇远洲心事重重的样子被明焕看在眼里,她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过去转移话题道:“不要不开心了,今天是祭雪节,到了晚上的时候,缥缈大街会很热闹的,我带你去看看?”
仇远洲见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便没有再皱着脸,露出笑容:“好。”
他抓着她的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热。
他相信,母亲不与他相认自有她的道理,眼下最棘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或许还不是时候,又或许她在想如何开口……
每逢佳节倍思亲。
许是过节的缘故,街上的人们都是结伴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