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直到他走到一半停下,借着月光,明焕才认出他:“林籁!”
确实是祝承熙身边的林籁,但此时瞧着却不似同一个人。
她抬手,随着一道刺眼的光,冰室被打开了。她一直在这里待着不是因为出不去,只是她不想而已,这扇无形的门能困的住旁人,可困不住她。
明焕出了冰室,留意到他的身上有妖族气息,微微皱眉,果不其然,林籁看着她,二话不说朝她袭来。
怪的是此人使的竟是神族法术,可惜法力低微,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两三招便败下了阵。她原想要留个活口弄清缘由,人却好似提了线的木偶般朝她剑口上撞来,她未能来得及阻止,人就已经死了,最后像寻常妖族一样,尸身化作了一团烟雾。
明焕不明白,莫不是仇九儒派人伪装成林籁来杀她不成?可是他又怎会不知,区区的普通妖族根本杀不了她。
手中的剑还在往下滴着血,细腻的雪花从天空飘下,落在了她的发间,她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便悄悄将血迹掩去。待她回到冰室,这轮看守的将士也来了,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明焕在冰室一角坐着,睁着眼睛一晚上没睡,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泉韵来了,脸上挂着汗珠,步伐匆忙而至,他打开冰室,沉重说道:“烦请神使随属下走一趟!”
明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一路都默默地跟在泉韵身后,没有说一个字。
大殿上,四位族长皆于座上,殿前站着两位灵医,泉韵回道:“神使带到。”
殿内空旷,泉韵的声音空灵回响,接着陷入一片死寂。
极蔓先走了下来,温和说道:“阿焕昨夜可离开过浮元岛?或是见过什么人?”
她摇头,顿了顿,转而道:“昨夜,有妖族伪装成林籁,上了浮元岛。”
“妖族?”风渊半信半疑,屏气道:“你可知,林籁昨夜遭袭,已经身陨。”
极蔓看了看他,又看看明焕,自怀中掏出一面银镜,镜中出现了昨夜林籁遇袭的最后一幕,若是旁人见了,那这画面中与林籁独处之人必然就是凶手,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真的。
她夺下银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子里的行凶之人居然是她自己!可那上面的背景却不在浮元岛,而是在赤煌山的后山脚,只有短短的一幕,所传递出来的全部信息就是,林籁惨死在了她的剑下,换句话说,是她昨晚杀了林籁。
风渊沉声道:“灵医已验过伤,无论是内伤还是外伤,皆出自你手。”
“无缘无故,我为何杀他?”她面无波澜,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明焕有些喘不上气,她不知哪儿出了问题。昨夜她明明在浮元岛未曾离开过半步,为何这镜子里的她人在别处?她杀的明明是妖族,为何真正的林籁会被她杀死?
眼看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祝承熙试图替她开脱:“可有人证明,你未离开浮元岛?”
明焕捏紧了拳头,无奈道:“当时正值换班,无人作证。”
她说完,逐一观察了众人的神情,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他们对她的怀疑之心不是今天才有的,而是在月圆夜前夕,她和仇远洲见了那一面之后,嫌隙便产生了,只不过借今日之事一并发作出来。
在他们的心里,罪名已经成立,她就算有一千张一万张嘴,也没法儿改变他们对她的看法。她这个神使,和妖族不正当来往,杀害族人,这些便是他们所认为的事实。
明焕吐了口气:“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再作一些无用的解释,既然各位对我全无信任可言,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你们想什么便是什么吧。”
衡清扬被气得站了起来,走近几步指着她怒道:“你是神使,身兼重任,做事怎可如此随心所欲?”
“这神使,又不是我想当的。”她说。
衡清扬大怒:“你说什么?”
她只是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