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远洲,你确实赢了,彻头彻尾地赢了!”
吵完这一架,九儒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仇远洲独自一个人坐在蛊罗殿的台阶上,注视着尽头那王座上端燃着的幽火,拿九儒提出的那些问题来反复地问自己,他确实无法作答。
明焕不顾侍卫阻拦从月皎殿出来,跑到了他面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把我关起来吧。”她只能接受朱厌附身的事实,在找到解决之计前限制她的行动,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仇远洲遵从她的想法,本意是想将她囚禁在月皎殿里的,却遭到了她的反对:“去地牢。”理由是殿外的侍卫根本困不住她,就像今天这样。
魔域的地牢一旦关闭,便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打开的。
明焕心意已决,仇远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亲自将她送进了地牢,她在这儿也正好图个清净自在,不用见不想见的人,那些本就不待见她的人也能得个消停。
傍晚的时候,仇远洲带了些糕点过来,对守牢的狱卒说道:“开门。”
狱卒对视了一眼,牢门被打开,仇远洲走了进去,将新鲜的糕点摆在桌上,同明焕席地而坐,见她闭目养神,便没有出声打扰,坐在对面盯着她瞧了许久。
“你可有兄弟?”她冷不丁来了一句。
仇远洲答道:“……有。”
明焕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他的表情看上去是不太想承认这个兄弟的,她接着追问:“你的这位兄弟现在在哪儿?”
“他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仇远洲耸耸肩无奈得很,“毕竟他刚跟我吵过架,估摸着离家出走了吧。”
明焕的腿压麻了,于是起身换了个坐姿,复抬头听他讲话,她低头想了想,刚吵过架,还离家出走,她满是怀疑道:“你说的,不会是你那个护法吧?”
“就是他。”
仇远洲每次提起他的这位哥哥,都像是掺杂了很多情绪在里面,总是让他万分的纠结。
“他本名仇九儒,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与他并未养在一处,所以没什么感情。我自幼便听人说,他的母亲是魔域的妖婢,而我……或许因为父亲与我更亲近些,才没人敢说三道四,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她。九儒从小受尽冷眼,对我有较深的怨念。”
听到这里,明焕不理解:“你明知道他对你心存不满,还让他担任护法之位伴你左右,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仇远洲睫毛闪了闪,像是陷入了回忆:“毕竟同出自泽金蓑羽鹤一脉,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我也不想和自己的兄弟整日针锋相对。”
话虽如此,但他的这位好哥哥可背着他干过不少事,他不想闹得太难看,也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这也导致了仇九儒行事越发嚣张。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个兄弟的?”他脸上带笑,趁她拿糕点的时候把盘子往回一撤,让她够不着。
明焕赌气一般地收回手,没好气道:“猜的,不行啊?”
她想起刚来魔域那会儿,在那个晚宴上,神族的人拿身世来讽刺仇远洲,九儒是先沉不住气的那个,想来他着实很在意这件事。
狱卒在外面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拿针线把耳朵缝起来,听了这么多,万一哪天里头那位心情不好了拿这事来发落他们,就是有二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谁也想不到,仇远洲会坐在地牢里整整一晚上,就为了陪她说说话,不,不只是说话,几乎家底都向她掏了个干净。
明焕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吃多了觉得有点腻得慌,灌了口茶,含糊不清道:“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日后哪天想起来了杀我灭口吧?”
仇远洲看她吃东西这副猴急的样子,忍俊不禁:“怎么会?”
见她脸上沾了糕点的残渣,于是很自然地替她擦了擦,她这次破天荒地没有躲开。
仇远洲走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