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御案上,正统帝看了眼紫参,挥手示意云公公盛汤。
云公公取来玉碗玉勺,盛了一碗先自己尝了尝,等了片刻只觉得身子骨发热,由内而外暖洋洋的舒服。
“陛下,当真是上等灵药。”
云公公倒也不怕中毒,之前有两个内侍试药,他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随后又盛了一碗,正统帝接过吃了口,药力直达四肢百骸,很快感受到由内而外的燥热。
“不错,刘爱卿献药有功,赏百金。”
一连喝了几碗,又切了截紫参服用,比平日里饭吃得还多。
正统帝吃过药羹,只觉得精神奕奕,体内有股力量支撑,似乎恢复了年轻时的体力精深。
又批阅了两个时辰奏折,已经过了子时,正统帝仍然感觉不到疲惫。
“去珍妃那。”
“摆驾延禧宫!”
云公公扯着公鸭嗓传令,很快又内侍抬来玉辇,一路来到延禧宫。
珍妃本已熟睡,听到陛下要来留宿,立刻起床梳洗打扮,描画了妩媚诱人的妆容,在殿中等候陛下宠幸。
寅时。
云公公在殿门外站着,武道高明的他,轻易听到殿中声响。
“今儿陛下好生龙精虎猛,看来还能活些年,咱的好日子还长。珍妃也得恭敬着,这回没传避子汤,兴许能怀了龙种……”
正思索间,殿中传来一声尖叫。
云公公下意识破开殿门,身形如鬼魅,转瞬出现在床边。
珍妃缩在床角,满脸惊恐,抱着锦被哭泣。
正统帝浑身赤裸裸,躺在床上抽搐不已,双眼翻白,鼻孔嘴角流血,哼哼哧哧听不清在说什么。
“传太医!”
……
正统十五年。
五月初九。
正统帝忽染恶疾,药石无用。
……
五月十日。
延禧宫。
殿外僧人道士齐聚,诵经声阵阵。
殿内药香浓郁,十几个太医跪在床前,面如土色。
大乾没有杀太医的先例,然而眼前皇帝惯会不尊祖制,又是突遭变故,恼怒之下未准就全拖下去砍了。
正统帝躺在床上,嘴歪眼斜,面色青紫。
沉寂了许久,眼神中的不甘缓缓消散,似是彻底死心。
“朕要见康儿。”
床边侍候的程皇后,眼底闪过喜色,后宫默默无闻等了十几年,不争不抢不闹事,终于熬出了头。
先前那些得意的贱婢,本宫一个个收拾!
云公公收敛灰心丧气,连忙走出殿外,看了眼跪成一排祈福的皇子,躬身来到赵康身前。
双腿弯成近乎贴地,比跪着的赵康还低半头。
“殿下,陛下要见您。”
赵康遵遵从常恭叮嘱,听到什么消息都不悲不喜,先是对着宫殿三叩九拜,然后跟在云公公后边进去。
“拜见父皇。”
没敢高呼万岁,省的刺激到父皇,到嘴的皇位丢了。
“你们下去吧。”
正统帝挥挥手,殿中所有人退下,只剩下父子二人:“康儿,走近些,朕有些话与你说。”
赵康躬身向前,侧耳靠近。
“父皇请讲,儿臣定秉记于心。”
“朕继位至今,朝廷内外清净,大乾兴盛在即,不过……”
正统帝话音一转:“朕做事太过严苛,你登基之后要行宽仁之政,对百官勋贵好一些,莫要学朕刻薄。”
赵康点头道:“儿臣遵命。”
“朕培养的文官武将,多正值壮年,你择忠心者用之,不忠者杀之。”
正统帝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息:“可惜朕不得天命,本想着三五年后,北征蛮族,现在便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