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谢厌的怒气陡消了大半,他语气随意,“你如今还在乎他,岂知他是否在乎你呢?”
少女泪眼漪漪,她攥住他的衣袖,摇了下头,“怎么会呢?谷主他会给我带好吃的,他待我比所有人都好,除了...要我的血。”
自欺欺人。
谢厌不知自己今日为何会纠缠于如此无聊的问题,他压下了心头的躁意,话题转向他处。
“算了,你如何想他又关我何事...我救过你几次,想必你不会不认账吧。”
“你...”
花飞烟愕然。
他无视了她的表情,冷笑道,“你知道的...我是魔门中人,向来都只做杀人的事,救人么...还是第一次,所以,我救你需要得到好处,要么你以身相报,要么成为我报复辞镜的工具...”
“我也救过你,你这人简直无耻!”
“哼...随你如何想,不过你也得快点做抉择,否则我怕你活不过今晚。”
花飞烟思绪万千,竭力地抗拒着他所提出的条件。
“我们一命偿一命,万不可以我作为报答的奖励。再者,你都知道了...他的暗卫之前对我痛下杀手,一个背叛了的药女...他巴不得我碎尸万段。”
他轻笑,语气亲昵,“是么,在城主府被包围之际,那些暗卫因着顾虑你的安危...竟给了我们生还之机。你说,我能够相信你们清白的关系吗?说不准你是他放在心坎上的小情人呢!”
“飞烟姑娘,我猜的对吗?”
少女下意识相驳,“苏烟烟才是...”
似乎意识到自己处境的不利,她又加上了一句,“若你想通过折磨我来报复辞镜,我做鬼都会纠缠你...”
“凭你?”
弱质得见血都害怕,还会怎么威胁人...再怎样猫都不可能变成老虎。
谢厌心底甚至有点想笑。
呵,小样...还嘲讽她。
她的确不会变成恶鬼朝他索命,可是啊...她会成为他心底不可磨灭的伤痕。一旦触及,痛不欲生,那可是比取走他的性命还要有趣呢!
这样的痛苦将伴随他的一生,至死方休。
她一言不发,眉眼溢出颓然与失落。
一介孤女,无法修行内力,注定沦为他人鱼肉,她的反抗...从来都是徒劳。
花飞烟微微仰头,眼神释然,“我生来体弱,又耗了血,医者皆说我是短寿之人,我注定不能陪你长久...”
“就因为这些?”
谢厌嘴角微勾,“这些不用担心,若你死后,我将你的胸腹剖空,再放入我魔门特制的蛊...你的血肉亦会永存。亦或者亲手剥下你的皮囊,削下你的每一寸血肉,美人皮制成雪色的灯笼,血肉则晾干缠绕成花。”
“我要携着灯入住寝殿,每一缕光皆是你之相伴。”
“你不会死,亦将永存而不消亡。”
他眼底的笑意令她毛骨悚然。
至到此刻,他的少年气被残酷、阴冷所掩盖。
少女身形纤弱,在恐惧之下,单薄的肩头微微发抖,宛若风中摇晃而堪折的花枝,谢厌的眼睛不自觉地弯起,他似逗弄道,“你这性格不怎么样,又是叛逃之人...若非这血肉还有可取,我绝不会管你的死活。要我说...你不若舍身饲蛊。”
闻之,花飞烟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攀住他的肩,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要我死,我先咬死你!”
少女嘴里的声音含糊不清,忽视了身前之人神情的凝滞。
咬下的一瞬并不算痛,甚至濡湿得有一点痒,清晰的痒意好似蛊一般缠上了他的心尖。
谢厌轻咳了一声,抬手拂开了她的脑袋,清声道,“别闹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