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少女翠绿色的襦裙布满了深色的血痕,白皙的小脸血色皆无,至耗尽内力,她一倾身,鲜血自喉咙内涌出。
花飞烟匍匐在地上,鬓发凌乱,唇角沁出斑驳的血迹。即便如此,少女的眼神也未自他身上移开过,她艰难地抬起颈项,虚弱道,“快走!就当是报答..你的一命之恩。”
他虽是魔门门主,门众却无一人肯为他交付性命。
他们恐他,惧他,唯独不担忧他,亦不会可怜他...
呵...一命之恩。
可笑,他原来是想留下她的血肉喂养的蛊王的。
为了利用...值得如此么。
明明是卑微得一个指头便可以碾死的蝼蚁,偏偏要保护他。
呵…果真是个蠢笨而无脑的小东西。
你才没有脑子!花飞烟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不知是威慑力不够,还是他压根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他兀自转身,淡然地瞥了他们一眼。
万千蛊虫如潮纷涌,城门之上被压得灰蒙蒙的。
不时,哀嚎声四起,随着蛊虫钻入血肉,侍卫们的衣物逐渐干瘪,原本的丰盛的肌肉在一瞬之间丧失弹性...化为纤维一般的东西。
活生生的人如蒸干了水汽一般...成为干尸。
虫子啃噬的声音,骨肉碎裂之音回荡在耳边。
在他肆意享受杀戮的快感时,指尖忽然被钩住。
谢厌微微扭头,语气不悦地揶揄道,“怎么?看不下去?觉得我残忍?还是想要替天行道...”
这人脑回路,她着实不懂,为避免引起辞镜的注意,连累她嗝屁,花飞烟耐心道,“烟柳镇是药谷的地盘,我们不要那么高调,万一...”
他不屑地盯了她一会儿,随后捉住她的手腕,顺便割开她腕部的肌肤。
眼见着鲜血如红豆般降下,又因原本的血虚,花飞烟再也控制不住心神,陷入昏厥。
解蛊之后,谢厌撕下自己的衣袍一角细心包扎好她腕部的伤口,随后弯腰横抱起虚弱的少女,亦是任由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
暂时脱离了那具躯体,花飞烟直呼爽。
刚才可痛死她了!
又是挼系统的一天。
系统,“你确定行?”
它第一次看见宿主扮演角色时伤得那样重。
“当然。”
见系统仍旧沉思,她直接道,“说你不是人呢...”
“宿主才不是人!”
还杠上了,就当是可怜的毛绒玩具算了。
“你想想啊...一个人为了救你,不顾性命,特别是那人长得还不错,你会怎样?”
“观感不错,有一点点喜欢。”
“对了,能起这样作用便足矣了,除此之外还消除了他的疑心。”
系统,“我怎么觉得宿主是自夸呢?”
“你没有觉得。”
花飞烟揪住系统的绒尾巴。
统统可怜兮兮,“宿主最美了。”
“嗯...乖。”
再次回归身体已是三日后,睁眼是一间雅致的厢房。
睡久了便口舌干燥,她渴极...抬手掀开被褥,在起身下榻时,门扉忽然被推开。
她怔愣了一瞬,目光便移到他的身上。
衣物干净,不染一丝尘埃。随着他的靠近,满是草木的清香,谢厌神色闲然,全然不似翻手间制造尸山的人。
银饰叮当作响,俨然是林间纯然的少年。
“渴了吗?”
留意到她干裂的唇,他端起一杯茶递给她。
“多谢。”
花飞烟接过茶水,猛灌一口,才方下茶杯询问道,“我们这是在...?”
他倾身钩住了她一缕发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