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
但在时任陈留太守左敏的催促监督下。
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陈留出发。
一路上走走停停,拿出生病等各种借口拖延时日。
恰巧又阴雨水患月余,道路通行困难。
于是他借机四处辗转。
一路上,他亲眼目睹:
受灾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百姓受灾时的惨烈景象,给他留下了强烈地视觉和感官冲击。
尤其是靠近京都时,明显的反差,更让他忧心仲仲。
也正因为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蔡邕写出了《述行赋》《霖雨赋》等篇章。
其中《述行赋》提到:
命仆夫其就驾兮,吾将往乎京邑。皇家赫而天居兮,万方徂而并集。
贵宠扇以弥炽兮,佥守利而不戢。前车覆而未远兮,后乘驱而竞及。
穷变巧于台榭兮,民露处而寝湿。消嘉谷于禽兽兮,下糠秕而无粒。
弘宽裕于便辟兮,纠忠谏其骎急。怀伊吕而黜逐兮,道无因而获人。
唐虞渺其既远兮,常俗生于积习。周道鞠为茂草兮,哀正路之日歰。
意思就是:
让仆夫赶快驾好车马吧,我将到京城洛阳去。那里是显赫的皇族居住的地方啊,各方诸侯都归顺那里。
权贵们做尽坏事无人管啊,一个个贪得无厌不收敛。前面翻车的教训还在眼前啊,后边的驱车还往前赶。
富人的房子精巧又别致啊,穷人的住屋潮湿又破败。富人家的鸡狗都吃精粮啊,穷人家粮食只能吃糠菜。
对谄媚的小人讲究宽厚啊,对忠正的志士却不能忍耐。
像伊尹、吕望那样的贤人都不容啊,要想进言相劝比上天还难。
唐尧、虞舜的圣明不复见啊,世俗的恶习却像生根一般。
由于贫困,道路都长满荒草啊,人间正路被堵塞得不通畅。
对于蔡邕,鲁迅读过《行述赋》后,在《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六》中,评价道:
选家大抵只取他的碑文,使读者仅觉得他是典重文章的作手,必须看见《蔡中郎集》里的《述行赋》的句子,才明白他并非单单的老学究,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明白那时的情形,明白他确有取死之道。
这次经历后,蔡邕心灰意冷,屡次征辟不就。
在《辞州辟让申屠蟠书》中称:
申屠蟠禀气玄妙,性敏心通,丧亲尽礼,几于毁灭,至行美义,人所鲜能,安贫乐潜,味道守真,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方之于邕,以齿则长,以德则贤。
自己则撰《释诲》明志:
仆不能参迹于若人,故抱璞而优游……踔宇宙而遗俗兮,眇翩翩而独征。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有余。
直到建宁三年,他三十八了,也许是有了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也许是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可以从容面对将来。
这次当他面对桥玄的征辟,没有回避。
接下来,他出补河平长,召拜郎中,校书东观,迁议郎,仕途顺遂。
同时还完成《独断》编撰。
熹平二年,他在不惑之年迎来幺女蔡琰。
但对蔡邕来说,小棉袄的诞生并没有带来多少喜悦,因为他认为自己这一阶段主要是任务是立功立言,
眼下时间太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完成,时不我待。
所以他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家人,每天只是让小棉袄在自己的书卷堆中玩耍,而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这小棉袄从会坐开始,便会拿着书卷请母亲读给她听,再大一些时,遇不懂才会请父亲讲解。
凡是与蔡琰接触过的人,都会有一个感觉:
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