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去年冬天才南击不久,休养时间太短,南人还没养肥,收获少了很多。我看有些得不偿失。”
檀石槐有些不高兴:
“我岂能不知,羊要吃草才能肥的道理,奈何鲜卑种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不向南猎,又该如何?决不能置万千族人于不顾吧?”
“大人,自然不能不顾族人,下次多驱汉奴前击,减少族人伤亡,也减少吃喝的嘴。我有一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话的是阙机,先出了个恶毒的主意,想让汉人当肉盾,驱民劫掠。
“长生天给你嘴巴,不仅让你喝马奶酒吃牛羊肉,还要为族人诉说长生天的恩情。”
檀石槐笑着回应。
“我见乌侯秦水,宽广数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鱼,若能得之,亦可给食。不知檀石槐大人意下如何?”
“诸位大人,东部阙机大人的提议,意下如何?可有良策?”
“大人,我闻倭人善网捕,何不东击倭人,徙置乌侯秦水,令捕以助食?”
素利接过话题,小心翼翼提了个建议。
“素利大人,你这主意不错,分配战利后,便好好筹划。”
素利得到檀石槐的肯定,异常开心,似乎身高多了一寸,颈也直,腰也挺,背也不驼,就差把那长期骑马的罗圈腿变成直腿了。
檀石槐也不管其它人的想法,直接定了下来:
“如此,这事便这么定了,东击倭人,由东部鲜卑组织,下面我把战利分配说下:”
重要内容要出现了,大家竖着耳朵认真听。
“各部俘虏优先补足各自战死的汉奴,粮食分配,以东部二十邑,中部十五邑,西部二十五邑,共六十邑先算,死亡的按三人算,受重伤的按二人算,轻伤按一人算,优先分给三部,然后再分给王庭,剩余的粮食,奴隶,辎车,铜铁器,财货集合起来,按邑平均分给各部落。诸位看,如此分配可好?”
这样分配明显是王庭和中部亏了,他们俘虏最多,汉奴伤亡最少,但王庭又把自己分配位置往后靠,所以最后亏得最多的是王庭。
而粮食是南击的重点,同样是王庭亏,他们伤亡人少。
所以当三部大人看到檀石槐的分配方案后,都同声高呼:
“大人英明,大人公平,长生天把大人送给我们,这是长生天对我鲜卑一族的眷顾呀。”
和连听了,有些不快:
从前没父亲带领,鲜卑经常被人欺负,只能依附别族。
现在在父亲的带领下,经常打胜仗了,可是这些人,太它马不上道了,都不知道感谢我父亲,多分一些给王庭。
说实话,不能怪人家和连。
可就是这样,檀石槐还老是委曲王庭,每次分配,王庭都是拿剩下的。
和连也不止一次在父亲面前抱怨。
但檀石槐总让他要保持饥饿感,像草原上的狼一样,千万不要像羊一样,吃饱了睡。
还说什么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这些南人的东西,再有道理,不也一直打败仗吗?
和连有些想不明白。
但和连想不明白没有关系,其他人想明白就行了。
于是在一片赞颂声中,鲜卑王庭圆满地结束了这次伟大的光明的会议。
临了,檀石槐又补充道:
“记得到鲜卑山,把战利烧给那些被长生天召唤的勇士。”
这是鲜卑承继东胡的习俗:敬鬼神,祠天地日月星辰山川及有健名者。祠用牛羊,毕,皆烧之。
胜不骄奢,处事公平,不忘死者,这是英明的大人呀!
在场诸位各部大人,不由心生敬畏,只能唯唯诺诺。
檀石槐怎么会看重这些呢,明面上看着王庭吃亏,但实际,王庭加强了对各部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