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鸧目光追逐着即将离开的王公子，忍着脚疼，问道：“王公子。”

王公子疑惑的看过来，他眼神冷清，看着曹鸧露出陌生的目光。

“我们。我们见过一次。”

“我见过的姑娘多了，莫不是.....你以前在这凤凰楼，后来从了良？”王公子微微仰起下巴，笑着看她。

曹鸧哑在当场，不知所措。阿貘松了手冲过去，拎着王公子的领子就给了他一拳，王公子倒在地上时候吓坏了曹鸧身边的几位姑娘，有两个跑过去欲要拉架却无法插手，只是焦急得站在原地。阿貘和王公子两个人已经抱作一团滚出了十几丈远，谁也不肯停手。曹鸧看着远处，不停地搅着手里的帕子。

身边的红鸳拉着她，“快叫你男人不要再打了！”

曹鸧愣了愣才道：“那不是我男人，他是我的......我的仆从。”

红鸳竟是没说话。

曹鸧回头一看，红鸳眼里不知怀着什么情绪，也看着远处。她一点不急，神情好像看热闹。曹鸧看着眼前的女人，脖颈颀长，仪态万方，露出的藕臂和锁骨十分诱人，只是那样神态悠然的微微扬着下巴，就有一种引人目光的魅力。曹鸧说道：“他很喜欢你吧。”

红鸳看着她低低笑起来，她眼中有羡慕有嫉妒，还带着一些让人不能察觉的恨意，这恨意在别人看来莫名其妙。红鸳看着眼前跟她天壤之隔的人，轻笑一声说：“是啊，哪个男人不喜欢凤凰楼的姑娘。”

“你们......哪里好？”

“好？成熟且知情趣，”红鸳在她青稚的眉眼中看出一种欣然好奇的羡慕，她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信子诱惑说，“谁又会不喜欢？你不如多经历几个男人，这一举一动带出来的风情自然同现在的你不一样。”

曹鸧睁大眼睛问：“所有男人都会喜欢吗？”

曹鸧的病一天天好起来，阿貘上次伤人不知怎的被曹父叫走，到了夏尾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阿貘瘦了一大圈儿，还有些青胡茬，他下颌骨瘦的鲜明锐利。

阿貘回来那一日听见院子里震天的吵架声，他站在门外，看着宋临丢了手里的两只大雁扭头就走，经过他的时候看也不看一眼。

阿貘知道，他们闹了别扭。他回来的以后对曹鸧十分规矩，说话时候垂着头不去看她的眼睛，递东西时候双手举过头顶。曹鸧喝着茶水，叫他起来，阿貘怎么也不肯。曹鸧生气地放下茶杯，“起来说话。”

“小的要懂规矩。”阿貘这样回她。

曹鸧对他的坚持头像，又说：“你能不能带我出去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曹鸧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软，她带着一点央求和讨好，期盼的目光看向阿貘。

阿貘沉默地摇头，头垂着更低了。

曹鸧走下床，她蹲在地上，摇着他的肩膀，“他们打你了吗？我去找过爹几次，我跟他说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带我出去的，爹说......”

“小的知道，小姐。小的都知道的。”

“我，我只想见见他，我告诉王公子我明年要成亲了，我，我就不去想他了。也.....”

“也什么？”

曹鸧迟疑了半晌，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阿貘抬头看着她，极为认真道：“小姐忍得住吗？”

“我......我心里其实......”

“你忍不住，你见了一次就会想见第二次第三次，会上瘾。”

“我能的，我能忍住不见...不见他。”

曹鸧没有等来阿貘，晚上的时候阿兰来了，送了饭菜就出去了，曹鸧听见门外的响动，一推门，门被锁住了。曹鸧喊叫起来，隔着一整个院子在外面都听得十分清晰。

阿貘能从曹父的脸上看到若有若无的愧意，他从他的叹息中敏感察觉他身世的隐秘。他是有恨的，但是他的眼神掩饰的极好。

曹父只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