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2 / 3)

越发看得痴了。

金宵偏过头不去看她,深藏于袖中的指甲掐了掐皮肤,心中的情绪压下去,复又涌上来。

她不认得他。

她竟不认得他。

是了,她自然不会认得他。

再次看向陆琼瑛时,他笑意已温和平静,“既然是殿下的人,不如一同坐坐?”

陆琼瑛半个“好”字没开口,叶麟已经拽着她往外走了。她踉踉跄跄地跟着,一边小声嘀咕“阿麟,阿麟,我冷得很,你让我喝杯茶嘛”,一边频频回首看那身后愈发渺小的青年。

她见他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是一朵正在雪地上盛开的冰凌花。

徐夫人与白茅还候在不远处,白茅见陆琼瑛这样,看她的眼神有点嫌弃。

“我说白茅,你丫什么眼神啊,我早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饼,哼,蔫坏!”陆琼瑛扯了个鬼脸,把情绪发泄在白茅身上。

白茅收回眼神,向叶麟拱手,“殿下,事情已经办妥,我带琼瑛回皓月堂?”

叶麟看了看张牙舞爪的陆琼瑛,又看了看古板无聊的白茅,扯出一个肆意散漫的笑,一左一右搭住两人的肩膀,顺着往德蔚行的前厅走,“今日无事,主子我带你们俩去放松放松。”

陆琼瑛还在叽叽喳喳,叶麟静静听着,偶尔露出会意的微笑。

德蔚行的正厅内,楠木大门被缓缓推开,风声悄然而至。叶麟斜斜地望去,脚步却并未放慢。

来者头戴一顶破毡帽,半张脸埋在厚实的围巾中,身着半新不旧的沙色皮裘短衣,褐色长裤,裤脚与鞋履都被雪浸湿三分。唯有腰间的一柄金色曲刀,刀身上刻着难以辨认的文字,是身上唯一的亮色。

他将一暗色布袋放在案上,冷漠的眼扫过叶麟等人的背影,声音沙哑不辨男女,“给我换成天源朝的银票。”

叶麟漫不经心地走出德蔚行,离去一段距离后,方对白茅招了招手。白茅侧耳过去,听叶麟如此这般吩咐。

陆琼瑛好奇地蹦来蹦去,“怎么了?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呢?”

白茅得了令立即施展轻功凭空消失,徒留陆琼瑛不满地嚷嚷:“怎么又不让我知道?阿麟,你这样什么事都背着我,我真伤心。”

叶麟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闹,让你知道,你又要闹出像在金宵那里的笑话来。”

提到“金宵”的名字,陆琼瑛立马消停下去,脑海中又浮现起刚才那笑意温顺的白发青年来。

虽则白茅不在,叶麟依旧带陆琼瑛去了云楼。此乃豪门贵女口中的“京都第一楼”,分上中下三层。云之上,春浓醉梦神仙处;云之中,把酒言欢笑谈时。

至于云之下,则是由金氏子背后操控的地下交易所,大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常人鲜少知晓。

云楼上上下下都认得叶麟那张脸,两人一踏进门,便有小厮热情地迎过来,点头哈腰地把人往上请。

陆琼瑛早就饿了,闻着佳肴香味扑鼻就忍不住了,“我要这个,还要这个、那个,我都要……”

叶麟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耳朵,“你悠着点,我们就两个人。”

陆琼瑛鼓了鼓腮帮子,一双眼亮晶晶的,“阿麟什么都不带着我,我就要吃,吃穷你。”

叶麟好笑地摇了摇头。她手下的这几个人,白茅呆板认真,苏祁玉比她还混,唯有陆琼瑛年纪尚幼,未通人事,她不愿多带着她,就是不想让她蒙受尘世之温蠖不堪。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缥缈的琴声,音色清幽深邃。叶麟想起楼上那人,便对陆琼瑛说:“你在这里等菜,我上去一会儿。”

她走出房,还未来得及往楼上去,忽听隔壁包厢内发出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包厢的门仓促地敞开着,就是叶麟不想看,也不得以看到了耶律果挡在那大夏国九皇子的前面,半边脸肿起来,隐忍之色显而易见。

而她对面的女郎人高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