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想起白日猎场的事还是暗自心惊,如果不是他临时倒戈,已经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凝望着眼前的人:“原来你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凌玄奕。在会馆时,你提起我二皇弟的事,故意做出一副嚣张狂妄的姿态,就是想要激我出手,一开始你就是想利用我除掉桓王!”
烛光摇曳,将燕北琛那张脸照得忽明忽暗,使他整个人更多了几分鬼魅之感。
他淡声道:“现在才
反应过来是有些晚,不过也让你知道了本王的手段,日后该怎么做,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了。”
季昀眼神阴冷:“燕北琛,你这样处心积虑的送走桓王,到底想做什么?你一个外臣还想篡位吗?”
“不该问的别问。”燕北琛声音冷冷清清,却含着一股强大的威压,“我原来还真打算将你二皇弟的下落透露给你,可没想到你要对本王下死手,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本王不说便是,但是取消和亲一事你还是得做。过几日你便要离开北魏了,在此之前尽快去找皇上。这不是商量,也不是威胁,是命令。”
季昀咬牙冷笑:“燕北琛,你以为这天底下就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燕北琛注视着他的双目,沉默良久,忽而勾唇一笑,冷冷吐出两个字:“送客。”
……
凌玄奕浑浑噩噩的回到王府,自己一个人缩在屋子里,借酒消愁。
姜洛夕进来,看见一地歪歪斜斜的酒瓶子,她微微蹙眉,看到凌玄奕坐在墙角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更是心中生厌。
早就知道他不靠谱,却也没想到他能把事情办得这么糟,直接被赶出京城了!
姜洛夕收敛起脸上的嫌恶,轻手轻脚地走到凌玄奕身边蹲下,“王爷,酒喝多了伤身。”
凌玄奕没有理会她的劝阻,举起酒瓶又猛灌了一口酒,被呛得咳嗽起来,随后抬手将酒瓶狠狠砸
了出去。
“该死的燕北琛,竟然敢算计我!”凌玄奕恨的眼睛发红。
姜洛夕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虚情假意道:“王爷可是天潢贵胄,他燕北琛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有的是机会反击。”
凌玄奕很是受用,眼底燃着熊熊烈火,“你说的没错。我一定还能东山再起的,燕北琛这个逆贼,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他!”
姜洛夕很是糟心,都被贬去那幽州了心里还没点数吗?他凌玄奕又不是什么精明强干的人,能韬光养晦,哪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纵使心里这样想,姜洛夕嘴上还鼓励说:“我相信王爷,肯定能重振旗鼓的。”
凌玄奕被姜洛夕安抚一番,情绪平复了一些,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又开始感伤起来:“父皇不管我了,母后求情也不中用,明日我就要去那荒凉之地……”
“不过只是一时的不如意,王爷不必太过沮丧。”
凌玄奕看向姜洛夕,“洛夕,我只有你了,还好有你陪着我,就是那地方穷山恶水的,你去了得跟着我吃苦了。”
姜洛夕温柔一笑:“没关系,王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凌玄奕颇受感动,紧紧揽住了姜洛夕。
他喝多了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姜洛夕把他扶到床上,看着他睡着后走出屋子。
银杏问她有何吩咐,她冷声道:“去准备一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