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卫氏拉着她进屋,微笑道:“饭马上就好了,方才你爹派人来把你哥哥叫走了,说有事商量,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他们回来,咱们就开饭。”
“好。”虞晚宁点头。
都隔了一辈子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她等得起。
趁着这会儿闲工夫,她回自己屋子里看了看。
还是自己家里待着舒服,若不是还没办好和离,她都想搬回家里住了。
她这小屋,住了十几年,里面都是幸福的回忆。
她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父亲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哥哥姐姐也对她百般呵护,她每天都生活在爱
里,家人都她有多好,光是看这间屋子就知道了,里面大.大小小都是家人送给她的礼物。
墙上挂着的雪景寒林图,是之前过生辰的时候,姐姐特意给她画的。
博古架上那把小巧的木剑,是小时候,哥哥给她做的,为的是教她练剑,以后防身,可是她怕苦怕累,没练几天就撂挑子不干了。
而那张架子床是父亲亲手给她打的,她每天晚上睡在上面,都无比地安心。
妆奁里成堆的珠宝首饰,都是母亲给她的,件件精美,她年纪小爱臭美的时候,每次出门都在头上插满珠钗,走路叮当响。
现在看见这些东西,满脑子都是家人对她的好,心中又是一阵悔恨。
上一世,她真是错得太离谱了,家人对她这么好,将她捧在手心,她却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嫁给凌玄策,自己吃苦遭罪也就罢了,还连累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虞晚宁抿紧了唇,扫视着自己的小屋,想带几件东西回去。
她翻看妆奁,捡了几件首饰,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荷包。
她想起来了,去年乞巧节的时候,她去白云山给凌玄策求了个平安符,就装在这荷包里,后来她拿着去给凌玄策,可是凌玄策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到地上了。
她又拿回来,随意地丢到一旁。
回想起自己那不值钱的样子,她气得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蛋。
给那狗东西求什么平安符,她现在巴不得他不平安呢。
她哼了一声,随手捏了下那荷包,手感却有些不对,那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不是平安符。
打开一瞧,里面还真不是什么平安符,而是一些药草,她闻了闻,只是一些寻常的安神的药草。
“奇怪,怎么会是这个东西?”
这是个墨蓝色半圆形的荷包,没有挂穗,上面绣着简单的竹纹,显然是个男人的东西。
她不记得他给凌玄策送过这个,这是哪儿来的?
心中疑惑,她叫来外头的丫鬟巧儿。
巧儿虽不是从小跟着她的,但是也贴身伺候她多年,兴许知道。
“巧儿,这个荷包是谁的?”
巧儿看了一眼,道:“小姐,这个是您去年乞巧节,从白云山那次带回来的。”
“是吗?”虞晚宁扶着额头,自言自语,“我怎么不记得了?”
巧儿笑着说:“可能是您那次受伤昏迷,记不清楚了。”
这个事虞晚宁记得,去年乞巧节的时候,她到白云山上寺庙里求了平安符,到后山去玩,不慎摔了一跤,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躺着了,母亲说她就是磕到头,昏迷了一阵子,没什么大碍。
可能真是那个时候拿回来的,但是她忘记了。
可她怎么会拿着一个男人的荷包呢?
药草的香味缓缓地传至鼻间,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反感,头竟然还疼了起来。
她闭了闭眼睛,却突然看见自己被一个男人抱着,而她的两腿,还缠在那男人精窄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