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卫氏和虞静娴大惊,忙拿帕子给她擦。
虞晚宁却抬手止住,慢慢转过身,眼睛直直地望向太夫人。
那上挑的眼角本是媚态横生,此刻却流露出彻骨的冰冷,年过半百的太夫人都被这眼神看得心中一颤。
虞晚宁低低地笑了,她长出一口气,盯着太夫人,冷声道。
“祖母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娘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多年,料理事务,侍奉公婆不曾有一天懈怠,她积劳成疾,就今日还要病着,还要伺候你们这一群人,她哪点对不住你们?”
“我爹是长年不在家,你们在家里悠闲自在,吃喝玩乐的时候,他在战场上跟人拼刀子搏命!他挣了那么多军功,给家里增添了多少荣耀财富,你们不念着他的恩,反倒说起他的不是了?”
“二房三房那一群一事无成,自私自利,整天想着怎么占我们大房便宜的,那才叫白眼狼!一把年纪了,眼睛不好使就算了,文化水平还低,不懂白眼狼什么意思,就不要瞎说话。”
每一句都掷地有声,宣泄着委屈和不满,还带着强烈的怒意。
卫氏错愕的看着将她护在身后的虞晚宁,眼眶泛起泪光,又感动又自责。
没想到这孩子,心思这么重,竟将他们当父母的不堪都看了去。
“晚宁……”
虞静娴却听得心头痛快极了,非常认同!
爹爹和娘亲是长兄长嫂,国公府里最为孝顺,却也是最不受宠的,二叔三叔他们个个仗着自己受宠,有
钱自己拿,有难推给爹爹,二婶三婶也是,个个都欺负娘亲。
今日,晚宁真是教训的太好了!
太夫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二房和三房都怒了,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几个媳妇也起来骂虞晚宁。
“你胡说八道什么!都是亲戚,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就是,我们难道就没给家里争光吗?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卫氏怕虞晚宁吃亏,忙挡在她的身前,劝阻众人:“别吵了别吵了。”
三夫人火气上头,脸红脖子粗,怒道:“说谁是白眼狼呢?谁占你们便宜了!”
虞晚宁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凌厉,声音冷如冰霜:“这些年,你们从我们大房捞的还少吗?”
“你们就仗着祖母偏心,又看我爹娘好说话,平日看上个什么物件儿就要拿,借走的钱从来不还!”
虞晚宁又道:“不说你们零零散散地搜刮的那些钱财,二房手里的田产是我们的吧?三房手里的商铺也是我们的吧?”
她爹是武将,封不了多大的官,立了功,大多是赏赐银钱,母亲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可极为富裕,嫁过来时带来的嫁妆数不胜数。
二房三房看不上她爹娘,却总想占他们家的钱财和家产,真不要脸!
今日原本还不想撕这茬,她有点忙,母亲身体也不好,只是想让她们先见见血,给点嫁妆完事,可如今话都到这了,那就必须再来一刀了!
二夫人说:“那田产铺子,都是你爹说打理不过来,让我们暂管的
!”
“让你们暂管,让你们据为己有了吗?”虞晚宁眼神犀利地看着她,“田产铺子的收益都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一文钱?”
卫氏听得眉头一皱,虞静娴也眯起了眼睛,而二夫人目光闪烁:“收益不好,没钱啊!怎么,你还怀疑我们私吞?”
她哎呦一声,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们本来就是帮忙看铺子,收益不好我们有什么办法,你竟反倒来怀疑我们!”
三夫人附和:“就是!我们整日劳心费神的,还落你埋怨,真是吃力不讨好。”
“这么说来,真是苦了你们了。”虞晚宁哂笑,“既然如此,那就不让你们管了,我们自己打理。”
“什么?”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