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

梁小兵面无表情的答道。

老耿怪笑一声，但也不继续追问，只说道：“天色晚了，你也早些睡吧，说不定明天就有活儿安排到你头上。”

“熄灯。”老耿说罢，自顾自地躺了回去，而耿直也给梁小兵使了个眼色，掐灭了不远处的烛灯，钻进了老耿旁边的一个厢房隔间中。

梁小兵还被这一老一少弄得有些懵，就听那两间厢房里响起了鼾声。

“沾床即睡啊这是。”梁小兵暗自调侃一句，随后钻进一个隔着他们远两个的厢房，挤了进去。

“这怎么睡得着？”

侧着身子斜躺下来的梁小兵，被这隔间墙壁顶着前胸后背，呼吸都觉得不怎么顺畅，而且这木床榻既潮且硬，硌得他浑身都难受。

但就在梁小兵闭上眼，这么数落着，不知不觉间却渐渐睡去。

……

等至翌日，这十八厢房尚是昏暗，梁小兵却被耿直叫醒。

梁小兵朦胧中睁开眼，下意识伸了个懒腰却伸不动，还撞到了头，但也清醒了。

“做什么？”梁小兵不满的说道。

“到早饭的点儿了，你去不去？”

“早上了？”梁小兵看四周还是黑的，有些难以置信。

“辰时了，太阳都爬三竿了。”

“这么晚了吗？”梁小兵忽然一愣，说道：“有太阳？”

“有啊，白天了肯定有太阳，又不是在尸骨坑……”

耿直话未说完，梁小兵便费力地爬起身，钻出了尺幅窗似的狗洞。

而野馆里，已经有日晖洒了进来。

“阳光，这是阳光。”梁小兵惊喜地站到那斑驳光影中，生怕他下一刻会消失不见。

这一刻他有些理解了，为什么郎中日思夜想的想回到野馆。

此时耿直也自尺幅窗爬了出来，见到梁小兵如此激动的模样，也不由被其情绪所感染，一块站到他身边，去触摸那斑驳光影。

“瞧那俩傻子。”

此时楼梯上走下来两人，对着梁小兵与耿直指指点点，鄙夷笑骂。

梁小兵难得美好的心情顿时被破坏了。

经过昨日，耿直似乎也了解了梁小兵的脾气，生怕他闯祸，连忙拉着他走出野馆。

夜里的野馆梁小兵没看清楚，此时在日光下，野馆这座塔楼，才是金碧辉煌。

但梁小兵没能多看几眼，就被耿直拉着跑到野馆旁边的一座棚子。

棚子不大，是发放吃食的地方。

耿直带着梁小兵，到前面各自领了两个馒头和一碗寡淡如水的清粥，寻到角落的两个马扎坐下。

梁小兵自从做背尸人以来，就没吃过个好饭，这见到白面馒头，那是堪比珍馐美味，三两口便囫囵吞下，连那盛清粥的碗底都舔了个干净。

但耿直却是细嚼慢咽的吃了一个，然后小心包好了另外一个，藏在胸口。

“你饭量这么小？怎不吃完？”梁小兵疑惑问道。

耿直嘿嘿一笑：“老耿两腿断了，没法干活，分不着饭，这个得留给老耿。”

“你还真是……”

“哟，大哥？”梁小兵话未说完，被一戏谑声音打断。

梁小兵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阿飞，脸色一瞬阴沉了下来。

“大哥碰着我好像不怎么开心啊？”阿飞撕咬了口馒头，刻意露出他那馒头里竟夹了些干菜馅，其碗里的米粥似乎也浓稠不少。

而耿直看着却脸色一变，急道：“阿飞，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怎么能吃二层的朝食？快藏起来，别被人瞧见！”

阿飞被说的一愣，差点被馒头给噎着，连忙喝了口粥送了一送，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对梁小兵说道：“大哥，你这小老弟拿我当背尸人了。”

梁小兵脸色一黑，当即带着耿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