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右手，只是怪婴咬的很紧，挣脱不开，最后头正卡在了栅栏之间。

而怪婴浑然不觉卡住头的疼痛，面对梁小兵的呼喊也恍若未闻，仍死咬着梁小兵的手不放，似乎咬合的力道还在加重，令梁小兵愈发疼痛难忍。

“滚开！”

梁小兵再忍不住，另只手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了怪婴的脸上。

却见怪婴的脸一瞬间扭曲变形，然后被砸飞出去，摔在地上。

梁小兵急忙抽回手，看向伤处，却不似正常的牙印，而是四个深深的血洞，此时泛着紫红，不断渗着鲜血。

梁小兵掐住伤处，想减缓血流，他的脸色惨白，浑身因为这剧烈的疼痛而不住颤抖。

“吾儿！”

而老妇人见到怪婴被打，此时惨呼一声，随后颤颤巍巍地碎步跑过来，看着让人心悬，生怕她走岔一步就会栽倒摔出毛病。

“呜哇……”

在老妇人的叫唤下，怪婴开始凄厉的哭嚎起来，哭声刺耳，直让人心烦意乱。

“吾儿乖，莫怕，为娘在……”

老妇人好不容易跑到了怪婴身边，然后扶着腰弯下身，极费力地将怪婴抱起，捧在怀中。

但怪婴仍是哭嚎，挣扎不止，一脚还蹬在了老妇人的心窝，让她连咳嗽了好几声。

“吾儿莫哭，不怕，不怕，娘亲唱歌给你听……”老妇人边安慰着，边唱起了极为诡异的摇篮曲，“娃娃睡了觉了，猴子上了吊了……娃娃醒了，猴子跳了井了……”

而在老妇人干哑的歌声中，怪婴的哭声渐息，随后渐渐起了鼾声。

“你……”

梁小兵犹豫片刻，想张口解释什么，但紧接着他便目露恐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为那个老妇人，抬起了头，露出了灰色披风下的真容。

那是一张犹如老树皮一般的脸，粗糙，且皱纹密布。

她的鼻子和嘴巴很小，就挤在下巴的位置，但眼睛极大，占去了大半张脸，眼白暗黄，血丝密布，但却没有瞳仁，似乎是个瞎子。

但是梁小兵却能感觉得到，她在“看”他。

梁小兵很害怕，于是将嘴里没说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老妇人抱着熟睡的怪婴，转过身子，颤悠悠地往塔门外走去，随之而去的还有那渐行渐远的歌谣：“娃娃睡了觉了，猴子上了吊了……娃娃醒了，猴子跳了井了……”

随着老妇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梁小兵的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走了，他们走了……”

四周重回昏暗寂静，梁小兵呆呆的望向高塔入口，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