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再去制两条来。”
姜羡鱼:“……”
这个时候她能说什么?
她把榻前的一大碟话梅瓜子往前一推,朝赫连奴道:“把这碟瓜子全给本公主剥了,肉不许碎。”
赫连奴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剥瓜子。
整个午后屋子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剥瓜子的咔嚓声。姜羡鱼起初还不习惯,一天后就觉得自己堕落了。特别享受的指使赫连奴端茶递水,切瓜穿鞋,还逼着人开口唱小曲。
赫连奴抿着唇不说话,好感度哐当一下降到-30,姜羡鱼终于醒悟了。
糖衣炮弹都是毒药,她的目标是攻略目标,回家。
先前折腾人都没反应,不就是唱个小曲吗,至于吗?
姜羡鱼郁闷,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夜里睡觉时把人赶到外间不许靠近。
外头冷风斜雨,屋内暗香浮动,天青素纱帐逶迤垂地。
姜羡鱼赤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前面迷雾重重,眼前帐纱飘魅,她来回穿梭像是走进了迷宫。走了半个时辰后,额角冒出细密的汗。
她焦躁不安的在原地站定,询问小B怎么回事?
小B没有丝毫反应。
她又喊了声阿奴。
帐纱飞舞,前面传来人声。姜羡鱼拨开帐纱往前走,迷雾散开,重叠的帐纱内坐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女童。女童穿着紫色细沙罗裙,纤瘦的手交叠置于裙摆上,眉目靡丽,睫毛颤颤,五官精致漂亮得犹如黑夜幽昙。
姜羡鱼刚想着哪里来的小妹妹,端坐在蒲团上的人突然睁眼,掩在下眼帘下的小红痣露了出来。
眼眸泛红,冷得透骨。
这是赫连奴?十来岁,被打扮成小姑娘的赫连奴?
姜羡鱼疑惑,周遭突然冒出很多男男女女,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搂着一个个清瘦秀美的小官说着不堪入目的荤话。
“唱个小曲来听听,快唱啊,唱个十八摸,墙头马上也行啊。”
“哈哈哈哈,快唱,唱得好爷赏你。”
昏暗的房间香气呛鼻,脑满肠肥的男人动了,他神晕欲迷,走到小赫连奴面前停下。弯腰伸手想去摸他的脸。端坐如佛的小赫连奴突然拔下头上的发簪,快狠准扎进了那人的脖颈。
任凭那人如何挣扎,他宛如没有情感,手起扎下去,手起再扎下去。
鲜血贱得到处都是,尖叫的人四窜。
罪孽的红蜿蜒到姜羡鱼脚下,她想起自己叫他唱小曲的画面,整个人抖如筛糠。后退一步,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直接翻到了床下。
屋内烛火摇曳,窗棂被吹开了一条缝,冷风往里面灌。
姜羡鱼环顾四望,才知道自己方才做梦了。她拍拍胸口,起身去关窗扇,走到一半听到屏风后有细微的锁链响动,还有呓语声。
那里守着赫连奴,难道他也做梦了?
和自己做的不是同一个梦吧!
姜羡鱼静默两秒,扭头往屏风后面去。屏风后就铺着一床薄被,瘦弱的黑色人影缩在削薄的被子里不住打颤。掩在昏光下的薄唇紧抿,露出的一片额角渗汗,青筋凸起,像是玉佩上精心雕刻的脉络,起伏跳动。
他明显被困在噩梦里。
“喂……”姜羡鱼轻轻喊了声,床上的人依旧在颤抖。
她伸出手戳他的背脊,手刚碰到薄裳,一只手猛然扣住她的手,然后顺着她的胳膊滑到脖颈掐住。她被被灌倒在被子里,身体也被密密实实的压住,动弹不得。苦冷的药香扑了她满身,姜羡鱼被掐得双眼泛白,梦里的孩子和伏在她身上的少年重合。
她拼命挣扎,赫连奴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伏下身,张开唇,直接咬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上。
姜羡鱼闷哼,拔下头簪就往他后背扎,疼痛和血腥气将人唤醒。赫连奴睁开眼,身下是馨香甜软的少女,整个姜王宫娇养出来的公主,连头发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