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团扇便放下来。
“云蔚?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将军府吗?”卫青梅错愕。
昔年的贴身丫鬟跪在青砖路上,身上明明穿着绫罗绸缎,见到她后却泣不成声。旁边有个看着她的嬷嬷,虎背熊腰,看着甚是吓人,见她们走过来,眼神凉飕飕的。
嬷嬷拦在二人面前,弯膝行了个礼,态度强硬道。
“往左手边走,再右拐两个弯就到宴客的花厅,夫人小姐们都在那里。这儿在处理柳府的私事,贵客还是不要看了,免得冲撞您。”
尽管好奇,卫青梅也不敢在别人家的地盘硬来。
只好道:“多谢嬷嬷指路。”
说罢在云蔚的泪眼注视下转身走了,越往外越走,默彤抓她的手就抓得越紧。
卫青梅被抓疼,停下来。
默彤这才发现自己在干嘛,松了手,惴惴不安道:“我该死。小姐你知道的,我以前跟云蔚最要好,现在看见她过成这样,免不了替她难过。一时失了分寸。”
卫青梅默了默,说:“她的身契在唐家,过得不好,也只跟唐家有干系。”
默彤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更不安了。
“背主的丫鬟过得不好也是她应得的,只是奴婢、奴婢瞧着她跪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小姐院子里从来不这么罚人,奴婢一时可怜她。”
卫青梅抿嘴。
“回去让人查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唐元基为什么向我要走她,又不好好对她。唐家的小妾为什么在柳府被罚。”
“好!”默彤见小姐松口,红了眼圈。
谢天谢地。
两人怀着心事回了宴席上。
进厅前,正好听到别人正在议论贬损她。
主座上的柳老夫人跟柳小姐不知去向。
众位夫人围着讨好一个年轻妇人,妇人穿金戴银,身上的料子一看就贵重无比。
“柳小姐一向端庄,不知道这回怎么被人迷惑昏了头,跟一个商户女结交起来了。”
”怎么能怪柳小姐呢,她可能也是被人骗了。这些个低贱的,舌灿莲花,奉承得你舒舒服服,才好捞你的荷包哟。”说完帕子掩在鼻下,娇柔地笑了一声。
众人附和着笑了起来。
“柳小姐年轻不晓事,少将军夫人可要多传授她几句,免得她被破落户给骗了。”
妇人纤纤玉指端起玉兰花纹的茶盏,举止娴雅。
“说笑了,我哪里懂这些。仙依是女儿家,最多破财买点东西。诸位还是看好家里的男人要紧。狐媚子最会勾着家里的男人,教他们忤逆父母,听着都臊得慌。好在我家的浪子回头,没叫蹄子得逞。”
恶言恶语像利箭射来。
浑身血气上涌冲到了脑门,背脊僵直,一张小脸时红时白,卫青梅抓紧了手上的团扇,默彤低头一看,惊呼。
“指甲、指甲劈了,这得多痛,小姐你怎么都不说啊!”她急得掉眼泪。
身上再痛,也没有她此刻的难堪更令她难受。
默彤不说,她都没注意到,反应后手指上的伤痛得她眉头紧锁,嘶了一声。
原来唐元基弃她而去,说家里已经为他订亲,娶的夫人就是这位。
好得很,很般配。
物极必反,有人追捧,就有人看不惯金尊玉贵的唐少夫人。
今早来时结交的一个闺秀从花厅里出来,正好撞见门口的主仆二人。
卫青梅默默将流血的手背到身后。
闺秀神色一僵,调整过来后又替她忿忿不平,将手搭在她肩头轻拍。
“好姐姐,别难过,虽然只见了你一面,但我看你跟她们说得一点都不像。污言秽语,我是一个字都不信。”说完又劝她忍忍。
“西边蛮夷进犯,唐将军携子在前线打仗,近来打了几场胜仗,陛下高兴,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