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听劝谏,结纳贞良之士,挽救祸败,反而想不让人说话,还指望自己的官位更进一步,岂不荒谬。”
“果然还是郑郎君。”关平原爽朗地笑个不停,直笑到眼角有泪流出,才缓缓拭去泪水,神色平静下来,“我与郑郎君倒是所见略同。”
“我当时为他解卦。鼻子是天庭中的高山,高而不危,富贵才能长久,而今青蝇臭恶都云集其上。可见位越高,跌得也越狠。所以希望他小心谨慎,多行仁义,这样就可以做官到三公,青蝇也可以驱散了。”
看到郑植讶异的眼光,关平原知道他想说什么:“郑郎君是想问我为何要说这些老生常谈的话,还说得如此直白?”
郑植颔首:“何尚书虽然下狱,但威势仍在,君如此说话,会得罪于他。”
关平原喝了一口酒,满意地咂咂嘴。
“和死人说话,有什么可怕的呢?”
此话一出,郑植顿时觉得心跳如鼓。关平原这话,究竟是他真推算出了什么,还是在试探自己!
“郑郎君何必惊讶,这事,你不也在局中?”关平原放下酒杯,静静地盯着郑植。
郑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替太尉做了许多事,但这事,前提是有益天下万民,但凡事都有因果,有些时候并不能真的清楚自己的推波助澜,实际上带来的是善还是恶。所以他面对杜烨清澈的眼眸,沉默,纠结。
现在种子都已经撒下,只看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所有人都在等。
良久,郑植低声问:“天下会太平吗?”
面对郑植的问题,关平原低声回答:“而今四九天飞,利见大人,神武升建,王道文明。怎么能忧虑不平呢?”(注1)
听着这其中大有深意的话,郑植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关平原看起来倒是没有再和郑植对饮下去的兴趣了。他喝完了桌上的酒,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下嘴。就在他转身要离去时,被郑植叫住。
“先生不是和大将军交往甚密吗,为何要与在下说这些?”
关平原回头,长叹道:“天予某聪明才智,却不让某长寿。天命有自有规律,我也不能幸免。今日某与你说的这些,郎君心领神会便是。只怕这天下能海晏河清的那一日,某不能亲眼看到了。”
“郎君是能做实事的人,希望能一直记得自己为国为民的初心。”
说罢,关平原深深看了一眼郑植,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