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天之行,从中审时度势,决定极妙。这围棋中的上法,远其疏张,置以会围,所以能成就得道之胜;中法则是相互绝遮,通过争便来求利,所以胜负狐疑,须计数以定;下法则守边隅,通过小地获生来取胜。”
“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范友吉落子在边角。
“妙啊!”斗冯辛禁不住的赞叹,“以正合,以奇胜,就看你怎么下了。”
范友吉又落下一子,“公子那边有些不顺利,是不是让……”
斗冯辛点头,“让婙儿去找吧,她更懂人心。”
范友吉回道:“事不宜迟,明日就送小姐去文阜城。”
夜风吹过,将烛光吹的忽明忽暗,正在灯前凝神的昭博太突觉一阵寒冷,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有些烦恼的将稿纸揉了起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正在烦躁时,一张薄衣披在了身上,传来了熟悉的味道。
屈知节端来了银耳羹和点心,看到昭博太叹气,笑道:“又为均田均赋的事烦恼那?”将地上的稿子捡起来,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眉头慢慢皱紧,“成仁取义,我之所欲……”放下了稿纸,将点心递了过去,“尝尝这猪油糕。”
昭博太咬了一口,满口酥香,满足的笑道:“若是天下人都能吃到这香软的猪油糕,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屈知节言道:“夫子求仁,孟子取义,妾身读书不多,却深以为然。”正在此事,突然失手,不慎将调羹摔在了地上,“当啷”一声,摔的粉碎。
“小心着点!”昭博太俯下身子,正要将碎片捡起来,却被阻止。
“你看。”屈知节没有惯常那样收拾碎片,反而将木盘摔在了地上。
这让昭博太更是吃惊,将手放在了屈知节的额头上,问道:“发烧了?”
“昭郎!”屈知节的将昭博太的手握了起来,温柔的放在自己的腹部。
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昭博太有些不敢相信,“有了?”见到屈知节羞涩的点了点头,昭博太面露喜色,“以后这家务你就不要做了,让下人过来就是了。”
屈知节盯着昭博太的眼睛,言道:“父亲说,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昭博太点头,“外父的话我懂,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妾身知你是为国为民,这是百姓之福。”屈知节笑容收敛,语气严肃,“可是,正而过则迁,直而过则拙,你身处官场,黑白难辩,我不求你做人圆滑,只求你心胸开阔”说着,拍着自己的肚子,“大肚能容,就能断却许多烦恼。”
昭博太盯着屈知节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屈知节笑道:“要是你不嫌我笨,有什么事,我也想听听。”
昭博太点头,“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可能是笨,家有贤妻,是家门之福,自当听听贤妻的意见,让你也拿个主意。”
屈知节将碎片捡起来,笑道:“以昭郎的心智胸襟,我就不该打碎这调羹。”
昭博太笑道:“岁岁平安嘛,你和孩儿将来定有无量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