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东部的东林门,便是驻扎龙武卫的东大营所在。
二十多年前,震惊天下的中都魔案就因龙武卫作乱而起,将当时的太子,当今皇帝包围,准备冲击皇宫,几酿大变。由于处置恰当,分化龙武卫,斩了逆首,才将叛乱压服,可龙武卫也不再被信任,直到浪荡军势大,不得已才重启。在剿匪中,龙武卫折冲摧阵,攻城拔寨,因战功累累,才被重新信任,兴盛起来。
天权军营帐中,五位中郎将陆续进入,待众人坐定,武府恺指着正座上的二人,对众位言道:“皇后娘娘和太子爷在此,还不赶紧跪拜!”
众人赶紧跪拜,皇后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猛将,不再那般惶恐,才稍稍的定下心来,皇后昨日逃到了东大营,两人商议,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无路可走,不如奋起一搏,二人议定后,武府恺将姚承业、罗廷圭和众位校尉召来。
五位中郎将看着高坐的皇后和太子,知道有大事发生,都神色肃然。
“先看看这个吧!”武府恺将盖着玉玺的帛书给了诸位。
众位传阅着帛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神情越来越气愤。
“这就是将要宣布的旨意,伏虎决意将我们赶出中都,换上他的心腹为将,我们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说起这些,武府恺神情激动,拔剑大喊道:“我们兄弟刀山火海的去拼命,到头来的富贵却让这些酒囊饭蛋抢了去,伏虎有何能耐,不过是个刚浪军贼人的杂种,趁着先帝新丧,就打算谋逆。”
皇后面色悲切,指了日期言道:“圣旨日期两天前,众人有所不知,陛下三天前就已殡天了,不过是没有昭示天下而已,我不也知这旨意是怎么来的。”
武府恺指着帛书中的一句话,“圣旨要我为封父大营副帅,张德元、李邦基、晖飞熊、公孙裕、崔恕己到单父大营为将,着即前往。命段处预统天权军,吴简肃、蔺顾行、乜昭度、李传正、刘宽祐五人为中郎将。”
晖飞熊大骂道:“什么阿猫阿狗,我怎么从未听过这几人名字。”
姚承业起身言道:“诸位,这几人的来历,我和大家说一说,段处预的父亲是段公达,母亲是宁平公主公输惠,算得上皇亲国戚;吴简肃他爹是中辅吴庆丁;蔺顾行的爷爷是大正帝时的中辅蔺钦良;乜昭度所在的乜家和中帅公师的母家张家时代联姻!李传正和公道安家走的很近;刘宽祐是刘车坤的公子。”
看到众人还是迷茫,姚承业目光扫过众人,“这吴家、蔺家、刘家,当年可都是姜家的附庸,姜家就是因为支持成遂谋逆而被族诛的,大家都明白了吧。”
武府恺脸色凝重,“成遂这要复辟,要清算我龙武卫。”
皇后点头,“这些逆臣就是要拥立成遂,预谋让他继位了。”说着,从玉盒中拿出盖着玉玺的帛书,展示给大家看,“这是先帝亲写的圣旨,看看这上面的日期,是十多天前的事了,这份诏书说的很清楚,就是要让太子璟荣继位。”
太子璟荣言道:“武府恺将军是寒士出身,有功于社稷,父皇破格擢拔的,父皇曾多次提起将军,说他深明大义,将来若有不测之事,可前来求救。”
张德元转过头来,对众人大声喊道:“看来先帝觉出成遂不轨,对他们也有所防范,才擢拔武将军为天权将军,就是为了保太子爷继位的。”
公孙裕却站了出来,高声反驳道:“先帝让伏虎担任大都统,是在宴席上当众宣布的,参加宴会的可有上百人,姚承业,你当时也在,难道没听见?”
姚承业点头,“那次大宴上,我的确在,可皇上并无此旨意,段公达接替公庶安,伏虎接替罗廷圭,皆出自中帅府!伏虎何德何能,而武将军的威名是在平定浪荡军的战场上杀出来的,在座的各位也跟随着武将军刀枪火海的闯出来的。”
公孙裕看着姚承业,不屑的讥笑,“别人也就罢了,你何时冲锋陷阵过?伏将军已在龙武卫中主事一年了,难道先帝不知?你当那群乌鸦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