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切记你代表的可是我们殿下,不要丢了她的脸面。”
“知道了。”流姝懒洋洋地理了理衣裳,就准备上轿,走之前戳了戳花雀的脑门,“我才没有涂粉呢,这就是我本来的肤色。还有,我是特意将破绽漏给你——”
论人心,最是八面玲珑的小满也比不过她,只是她懒得与人结缘,才一直这么混着。
流姝回眸一笑,学着宫里的叫法:“要是太像了,小满姑姑就不会找我帮忙,而是天天惦记着如何除掉我这个隐患了。”
小满正色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流姝只是摆摆手,才不管她怎么想。
一切安排妥当,她们这支三百人的仪仗队,就浩浩荡荡地闯入了京城。
宽阔笔直的主干道上,早有皇城司的人清肃了道路,拉起一根根长绳,把围观的百姓拦在车马行进的范围之外。
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轿子,以及重重纱帘下模糊的人影,人影端坐在轿中,不为风动,不为人动,真像是一座宝相庄严的白玉观音像,令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换了真的赵姮,反而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坐着。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要演的就是人们心目中的高贵公主。
流姝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们为什么不干脆搬座石像呢?是嫌太重了吗?非得在这折磨她,其他人都可以在外面玩,只她必须干坐着。
外面确实很热闹。
小满弄了个“雨露均沾”的噱头。
她把车驾两旁行走的侍女排成了三列。
最外面的那一列,一手托着素净的瓷瓶,另一只手拿着桂枝沾水,洒向周围,时不时地将花蕊也甩出去几粒,沾得人淡淡馨香。
居中的那列,则挎着竹篮,向两侧抛掷绢花,既是天女散花,也能叫沾到福气的人得些实惠,无论是自己簪上还是卖了换钱,都能叫接花的人心情愉悦。
最里面的那些人也在抛东西,抛的就不是花了,而是甜丝丝的桂花糖。铜钱大小的糖块裹了一层纸,免得落在地上脏污,又因有点分量,可以扔得比绢花更远,叫挤在外面的人也开心一下。
长公主的仪驾一路走着,有些人就跟了一路。
一边跟,一边还喊着吉祥话:“谢谢长公主殿下!”、“长公主真是菩萨心肠”、“公主娘娘长命千岁!”……
小满明明可以坐到车上,却偏要和其他人一起撒花。听着那些吉祥话,她不由得笑弯了眼,那张小圆脸更加喜气洋洋。
她还得顺便照顾花雀,免得这个过分跳脱的混血小姑娘走丢了。
花雀在看那些人的脸,尤其是年轻姑娘们的脸。
“好奇怪呀。”花雀很纳闷,“为什么京城里的人喜欢点朱砂?其他地方并不这样。”
“因为很多父母相信,这样能够保佑她们的女儿健康平安地长大,一生都过得如意幸福。”
小满对着其中一个点了朱砂的女孩,做出祈福的手势,再从臂弯的花篮选了只最衬对方的颜色,亲手赠了过去。
对面的姑娘腼腆一笑,同样祝福她:“吉祥安康。”
走过去以后,小满继续与花雀叙说:“我听说,公主很小的时候,总在生病,陛下便时常令人祈福。长到七八岁以后,就看不出病弱了,甚至比同龄的贵女们还要活泼健康许多。
“于是大家开始传,说她是个福泽深厚的,哪怕出生时命运多舛,长大了也会变得健康又聪慧。有些父母就想沾点福气,学着她的样子,在额头点妆。
后来真的变好了,很多女孩出生时孱弱,像是留不住,点完朱砂却慢慢地好起来,最后健康长大。点朱砂便成了京城特有的祈福习俗,殿下多年未归京,我猜有些人压根不知道这事的来历,只是这么流传着,就这么做了。”
花雀摸了摸额头,也不知道自己摸对位置没:“真的这么神奇吗?”
“我是这么相信的。”